他走了兩步後,坐下來在旁邊等,想起了這次回家,跟父親母親提起了這件事,他沒說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隻是說了許歡瑤的情況,沒想到身為少將的父親就大發雷霆,關了他兩天禁閉,他這才沒有來看許歡瑤。
許歡瑤的情緒一直不穩定,他知道,她一定要嫁給殷千城,那他沒有反對的餘地,隻有好好照顧著他,大不了她和千城結婚的當天,他莊嚴作為伴郎可以親自送她上婚車。
隻不過是那時候,她言語之中透露出了一點覺得嫁過去婚後不幸福的想法,莊嚴他就坐不住了,跟父母提了這個要求。
莊父很是忌諱這樣不幹不淨的女孩子進入自己的家門,死都不同意,原本以為莊嚴那孩子會拚死反抗,但是,關了他兩天禁閉都沒見那個女孩子跟他聯係,他也不慌不忙的,莊父隱約覺得這裏麵有蹊蹺,就放了他出來。
此刻,莊嚴坐在那裏,深邃淡然的雙眸有一點點透出涼薄的恨意來,他掏出了不常用的手機,身姿挺拔地站起來,走過去打了一個電話。
殷千城那邊剛剛跟合作商從酒店裏麵出來,接到電話後一愣,淡淡道:“什麼事?”
莊嚴臉色冷厲,道:“歡瑤病了,從那天跟你去過老宅就病到現在,她肚子裏還有你的孩子,已經確診了,你不覺得這種時候,你應該來看一看她?”
殷千城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笑起來:“確診了?現在醫學這樣發達,一個多星期就能確診了?”
莊嚴猛地蹙眉:“你不要跟我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這個。”
“不開玩笑,”殷千城拉開了車門,道,“那恭喜你了,莊上校。”
莊嚴一下子惱羞成怒,道:“那天晚上的事你比誰都清楚,就算是我的,後果你也應該承擔一半,既然你那天晚上肯讓我那麼做,就肯定不會在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何必這樣對待她!!”
“你恐怕搞錯了,我一直這樣對待她,她懷誰的孩子,在誰的床上,將來如何,我都不在乎。”
殷千城冰冷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了出來,不帶絲毫溫度,“倒是你,讓自己的女人懷著自己的孩子,嫁給別的男人,我從不知道你們莊家的基因裏還有這麼舍己為人的成分,軍人可真是偉大。”
莊嚴被氣得半死,這次真惱火了,咆哮道:“我沒有見過像你這樣的未婚夫,你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那天,你到底跟瑤瑤說來什麼讓她那麼受打擊,昏倒住院,這次又被送到急救室搶救!!”
殷千城鬆了鬆領帶,如實相告:“那天我不過是說,她以後會懷著孩子定居國外,此生我不會跟她相見,因為慕水會在我身邊,除了國內的那一紙結婚證她什麼都不會有,大概是覺得不開心了,所以她前兩天來找我解除婚約,卻又付不起跟殷氏違約的代價,恐怕賣了她也賠不起,我也很無奈。”
“殷千城你簡直是混蛋!!!!”莊嚴臉色猙獰至極地咆哮了一句,險些像野獸一樣將手機摔裂到牆上去。
“你以前從來都不是這樣,即便我多年沒見過你,我也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子,那個叫什麼江慕水的,我就算沒見過也知道是個禍水,沒有那個女人,你絕對不會這麼沒有道義廉恥,跟你做兄弟真是我這輩子最眼瞎的事!!”
聽了這種指控,殷千城臉色微沉,凝眸想了想。
他抬了抬手指,讓前麵開車,然後冷笑一下,魅惑的冷笑消失在唇邊,低低一字一句地冷聲道:“你跟這個許歡瑤,還真是一家人。”
莊嚴平息了一下怒火,道:“你剛剛又說什麼?歡瑤後悔跟你訂婚了,她要解除婚約?”
殷千城已經懶得再跟他說,淡漠道:“還有不到十天,婚禮當天如果你不想做伴郎,你可以不來。”
——畢竟,能這麼詆毀他的女人的人,跟不跟他當兄弟,他殷千城也要再考慮。
莊嚴冷肅道:“你就不能考慮她說的條件?她要真不想就不要逼她”
“莊嚴——”
殷千城冷冷捏了一下眉心,寒聲警告道,“許歡瑤這個人,就是小的時候太任性受寵,才會做出這種不計後果的事,你現在寵著她無所謂,但是要給我知道你們婚後還有聯係,她的日子就不會好過,你好歹是個軍人,請自重。”
說完,殷千城直接掛斷了電話,丟到了車裏。
莊嚴感覺到了被羞辱,再打,對方卻已經再也不接了!
清醒過來後。
仔細想想。
也的確是如此!
他莊嚴向來自詡公正,對兄弟也足夠道義,但是,他如今也是為了一個許歡瑤就什麼都不顧了,莊嚴知道此刻自己心裏的天平已經嚴重傾斜,前些天還在口口聲聲地指控許歡瑤這樣做不對,但是她出一點事,他就聽不進別人的任何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