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琛再次喝了一口咖啡,冷聲道:“你猜測得並沒有錯,我是背叛了殷老,因為殷楮墨老先生聘用我,哪裏會庇佑我,真正能夠庇佑我的東西隻有錢,所以當然是誰出的價錢高,誰就能得到最後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麼?”
江慕水突然感覺背後一陣冷汗,仔細想想,陸琛一直以來為老爺子處理的就隻有小誠的事了。
她小臉蒼白,手放在了桌上,突然緊張問道:“小誠怎麼樣了?為了錢你把小誠怎麼樣?”
陸琛再次又紙巾擦了擦自己總是起霧的眼鏡,冷冷站起來,拿起了外套。
他要走了。
他冷冷勾起邪魅的嘴角,說:“江小姐,你可能注定此生不適合有孩子,也不適合做母親和律師,當初你決定遠走他鄉不回來就好了,但是你還是選擇回來,那麼等看著你的愛人和孩子一起在你麵前毀掉的時候,請你不要責怪別人,怪你自己就好了。”
最後一句話,他說地一字一頓。
還相當有禮貌。
將杯子裏最後一口咖啡喝完,陸琛很紳士地說道:“那我就先走了,反正今天過後,這裏就再沒我的事了,銘城再無陸琛。江慕水,再見。”
再什麼見?
眼看著陸琛挽著自己的外套,拿著定了電子機票的手機往外走,坐在那裏的江慕水突然之間茫然無助,江慕水僵硬了一會兒之後,猛地站起來往外衝,衝到外麵對著陸琛的背影大喊:“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小誠怎麼了!陸琛,你還是人的話你就回來!!官司我可以不打,我的確是孩子的母親我下不了狠手,你告訴我為什麼小誠最後會那樣,你說話!!陸琛!!”
男人的身影最終還是僵硬著停了一下,大概,是為了她那句“母親”。
他冷冷回頭,站在車邊上,最後還是用同情的眸光看了一眼江慕水,在心口畫了一個十字架,然後冷冷上車,頭也不回。
天色陰沉沉的。
像是有暴風雪來襲。
兩個小助理跟著跑出來,無助看著江慕水,問道:“江律,這可怎麼辦?這官司打還是不打?對方沒給明確答複啊?他好像軟硬不吃,怎麼辦?”
江慕水站在雪中,茫然四顧。
她想起了殷千城跟她說的,一切都不會有事的,小誠不會有事的。
可是陸琛此刻為什麼這麼說?
殷楮墨一直一手遮天,他聘用了陸琛幫他做事,最後陸琛卻怎麼不肯幫他了,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別人也覬覦小誠,而陸琛就是那個人打開殷楮墨銅牆鐵壁防護的一個缺口!!
陸琛的背叛對殷楮墨來說也許不意味著什麼,但對江慕水來說,卻意味著小誠的岌岌可危!!
她馬上掏出手機來,立刻給殷千城打電話。
但是
“”兩個小助理湊過來,看到他們的江律師此刻瞪圓了眼睛站在雪中,一張臉被雪映得煞白,她們互相看了一眼對方,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擔心地圍在了江慕水周圍。
半晌後,那個纖細的身影顫抖起來,手落下來,放下了手機。
殷千城沒接電話。
打到第三個電話的時候終於有人接了電話了,殷千城平時的私人手機從來不離開身邊,但是這一次,卻突然不在了。
接起他電話的人是他的秘書。
秘書小姐很是焦急地說:“對不起江小姐,我不能跟你解釋太多,但是今天早上,殷氏的股票猛然跌停了,董事會當時正緊急召開會議,但是已經來不及,董事會的所有成員都急瘋了,所有人手裏的股權都廢在了手裏,現在我們總裁不知所蹤,江小姐,我不能再告訴您太多了,好多好殘留著的合作商已經氣勢洶洶衝進來討說法了,我不能說了,我得趕緊走,江小姐,再見”
“啪!”得一聲對方掛斷了電話。
那個纖細的身影站在雪中,像是絲毫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殷氏崩盤了
不,不怕,沒事她早有準備也早有預料,沒關係
但是千城在哪兒呢他的私人手機都不見了,那他人在哪兒呢
江慕水吸吸鼻子,極力忍住眼眶裏的眼淚,再一次撥打他的電話,這一次,真的沒有人再接起來了
她再次撥打殷氏辦公室的電話,上網查找有關殷氏的新聞,才知道自己這一次錯過了什麼而昨天晚上殷千城跟自己在耳邊的溫柔耳語,竟然是她見到他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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