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水整理了咖啡廳裏的所有東西,上了車,那兩個助理懂事地打車回去,她道了謝之後,直奔殷氏。
路上,她查找了這個時段內所有的銘城新聞。
此前殷氏的情況原本就已經非常糟糕,但是沒想到,壓斷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竟然是早上一個爆出殷千城有一個被強暴出的私生子的新聞
聽見這個新聞後江慕水纖細的手指猛地一顫,張開又蜷縮住,緊緊握住方向盤,往手機的方向看去——
新聞裏的人有鼻子有眼地說,據悉,多年前殷千城和江慕水的相識就起源於那一場強暴案,而這位突然被曝光出來的私生子,就是那時候所生,殷氏和許氏的聯姻在即,這個時候爆出這種新聞,岌岌可危的殷氏很有可能將會失去許氏這最後一個支撐,堂堂殷氏跨國集團縱橫商場幾十年,終於有朝一日分崩離析
新聞一出,幾個小時內迅速發酵,大盤上殷氏的股價猛跌之時董事會緊急召開會議,但是沒想到爆料者爆出的料還在繼續
新聞裏的記者不斷地用“據知情者透露”這種話來籠統地歸納爆料者提供的新聞。
最先被爆出的是多年偷稅漏稅的證明
下一步,就是就是幾宗大的合作案吹毀
再下一步,殷氏小額股份的占有者瘋狂地低價拋售殷氏股權,人心動蕩
股市跌停的那個瞬間,誰也不知道殷氏發生了什麼。
大概,是一場暴動。
這個新聞簡直太假。
江慕水顫抖著伸出手去關掉了新聞,選擇再也不聽,這個不負責任的爆料人把江慕水描述成了被強暴的那個,還把小誠描述成了被強暴生下的孩子。
新聞裏,小誠的照片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就算是看體型也知道孩子不可能是那個時候出生的,許氏卻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選擇去相信殷氏能澄清這件事,大眾也大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是空穴來風。
一輛車停靠在了殷氏樓下。
高聳入雲的建築依舊恢弘無比,江慕水下了車,直奔殷氏集團裏麵,門口的前台都已經不見了,估計看著公司裏現在這麼亂,權宜之計選擇先走為上了,隻見一個纖細的身影跑到電梯那裏,發現電梯都是滿載,根本上不去。
她蒼白的小臉上滲出了一臉的汗水,好不容易等到一個電梯,打算衝過去,結果一開電梯門,人群蜂擁而出,差一點將她推到在地上,江慕水趕緊讓開路,讓他們都出去。
待到江慕水上到高層,看到隻有鮮少幾個員工還堅持在崗位上,接著被打爆了的熱線;或者還有幾個,在跟衝上門前問責的合作商解釋著,急得臉紅脖子粗的
“”江慕水看著漫天飛舞的紙頁,混亂的辦公桌,被人砸碎了的led屏幕,一路踏著杯子的碎片,去到殷千城的辦公室,她凝眸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門,是半開的。
她的手在顫,顫的根本停不下來,最終,猛地一把緊緊握住門把,推開了門!
裏麵,空的。
根本沒有人。
殷千城不在裏麵!
她衝進去,找遍了裏麵的所有地方,看到殷千城私人手機就這麼倉皇地丟在桌上,已經被人打沒電了,她抓起那個熟悉的藍色手機,用力到快要將上麵的漆都攥下來,眼眶一片紅,揣進了自己的口袋。
殷千城的抽屜已經徹底被人翻亂,電腦屏幕是碎裂的,很難想想她來之前這裏究竟發生過什麼。
千城
在心裏默念著這兩個字,江慕水茫然看著這四周,仿佛在見證著一個朝代的興盛衰敗一樣,無所謂她現在無所謂殷氏變成什麼樣,她還有錢,她可以幫殷千城一起還債,她是律師,她可以幫他打官司,兩個人在一起承受什麼都可以,但是他現在到底在哪兒呢?他跑去哪兒了?
她將雙手圈緊成一個環,朝四周喊著:“千城千城你在哪兒?你出來啊!”
可是無論她怎麼喊,這裏沒有人回應。
她隨即出去,找遍了所有的辦公室,還是沒有找到,半途,一個熟悉她的員工拉住了她,說下麵正有大批的人趕過來對這裏進行掃蕩式的找人,還伴隨著大量記者的湧來,讓她趕緊離開。
她滿眸赤紅,看著那個員工,問道:“你看到你們殷總了嗎?他最後出現在哪兒?”
男員工一邊將她往安全通道裏推,一邊一愣,說:“殷總早上根本就沒來過公司,至少我沒見,你先別管殷總了,你先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