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男員工將她推進去,門一把鎖上了,除了安全通道,其他的地方都是一片混亂。
該堅守的人還在堅守;不該堅守的人早就跑了,或者幹脆趁火打劫出賣殷氏一下,總之,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江慕水攥緊拳頭,死死咬唇,咬到自己痛不可遏,幹脆地一扭頭,跑下去,從二十幾層跑到樓下,推開大門的大厚門板,從那裏離開了殷氏。
茫然
茫然
茫然
一路,一個纖細的身影開著一輛跟她風格很不符的大型商務車,紅著眼在漫無目的地開著,她的手機一直震動,一直到很久以後她才想起來接。
“喂?”
“江慕水,你在哪兒呢?你沒事吧?”電話那端,明朗焦灼的聲音響起。
“我在”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哪兒,索性遏住了話題,問,“學長,你也看到新聞了?”
“嗯,我總覺得這件事有蹊蹺,幾件事情同時發作,你不是出去跟老爺子的人談判了嗎?談的怎麼樣?我怎麼總覺得這兩件事裏麵有關聯?”
“我不知道陸琛那裏好像出了什麼問題,一直暗示我千城和小誠都有危險,我還不肯相信,但是我現在,真的把他們兩個都丟了,我連千城也找不到了他昨晚告訴我說,他愛我,愛孩子,說孩子會沒事,我也不知道我該相信誰的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現在該去哪裏找他”
明朗明顯聽出了江慕水話裏的哽咽,蹙眉死緊,說:“殷千城失蹤?不可能的,江慕水,別人不了解他你應該了解,他那麼有責任感的人,那麼寵你的人,不會動不動就失蹤的,他一定有他的目的,你不要慌,如果不知道去哪兒,就回家去。”
她深呼吸,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無措的大眼睛看了兩眼四周,將車靠邊停了下來。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
她壓下哽咽說了一句。
“學長,我現在隻能回家等消息,殷氏的事情我幫不上忙,殷莫北他們我也找不到我能做的,好像隻有等了”
“嗯,”明朗蹙眉道,“不是說家裏還有老人嗎?先過去安撫下長輩的情緒,慕水,別擔心,還有我們呢。”
“嗯,我知道。”
車子停靠在路邊,江慕水就這麼放空了整整一分鍾,從小誠失蹤的那天起她就再沒有這種感覺,為一個人擔心到焚心蝕骨,恨不得替他去痛去承擔,去承受他的痛楚,分擔他的每一分感受,可是,卻怎麼都做不到,怎麼都沒那個機會!
小誠是如此。
千城也是如此。
仔細想了想明朗的話,江慕水深吸一口氣,吸滿,被淚水襯托得亮晶晶的大眼睛之下,腮幫子鼓鼓的,然後再慢慢慢慢地將氣息吐出去,這番幾次之後,這才慢慢平複下了劇痛的心情。
她凝眸看了一眼四周,這裏不許停車,她利落地手撫上方向盤,掛擋前行,一路將車開回了東郊別墅去。
***
誰曾想,此刻的東郊別墅,卻是一派寧靜。
一個纖細的身影走下車,看到外麵一片祥和的景象,傭人陪著阮清幽在前麵的小花園裏翻土,大概是想等來年的時候種點菜,看到她回來,阮清幽笑著抬起頭說:“慕水,你回來啦?”
那個被點到名字的小女人愣了一下,然後攥緊手裏的車鑰匙,道:“嗯。媽,你在呢。”
“是,我讓人把土翻一翻,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東郊別墅這個地方很少有媒體知道,這裏距離鬧市又遠,消息傳來得慢,阮清幽這種不用智能手機也不看新聞的人,會知道這種時事新聞晚一些。
“媽我還有事,我先進去了。”她極力遮掩著自己紅腫的眼睛,說了一句。
“哎好,”阮清幽分神出來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喊道,“冰箱裏有雪梨湯,你等下讓小芹給你拿出來熱一下,啊。”
“知道了。”
開了門進去,江慕水顫抖的手將門關住,靠在了門上。
一樓某處,殷莫霞聽見了外麵的動靜,猛地打開了門,一臉擔憂焦灼地看向了江慕水!
江慕水猛地衝了過去。
她小臉蒼白,對著殷莫霞問道:“怎麼回事?”
殷莫霞被她的神色震懾到了,說:“這就是二哥的計劃了,這我昨天都跟千城說過,不知道他今天打算怎麼應對。”
“殷莫北什麼計劃?現在能跟我說嗎?”
“這”殷莫霞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用一種很懼怕的目光打量著江慕水,拳頭攥緊又鬆開,她咽了咽口水,用一種柔軟至極的安慰口吻說道,“慕水,我覺得這件事不嚴重,千城不跟你說一定有他的辦法的,你不要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