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四章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跟殷氏走那麼近(1 / 2)

軍人何其驕傲。

他在邊疆軍功累累,在她麵前卻連一絲灰塵都不是。

哪怕肚子裏的孩子是他的又怎樣?

對她來說

那是恥辱吧。

是恨不得立刻殺死的吧。

那一天的後半夜,突然之間,莊嚴醒悟,接著心死,走出了醫院再也沒回來。

他或許突然之間懂了殷千城為什麼那一天要打電話讓他過來,因為他愛江慕水,所以他的未來妻子許歡瑤肚子裏懷著誰的孩子並不要緊,懷的是別人的就更好,這樣他殷千城就對自己愛的女人完全忠貞,莊嚴或許隻是他利用的一個工具,雖然,這個工具,他那一晚也當得甘之如飴。

隻是突然間。

夢醒了。

醒得很是慘烈。

莊嚴一步頭都沒有回,但是隻有他自己心裏知道,在這個女人麵前,他的尊嚴脆弱得就像一張薄紙,她隻要輕喚一聲,他就寧願像一條狗一樣跑回去,他等待著那一聲,可是,沒有機會,她終究連最後一聲,都不肯給。

她有自己的堅持要守,他也一樣,那麼或許此次之後再回邊疆,他守著祖國美好河山,恐怕再也不會回來。

而病房裏的許歡瑤,睡夢中早就痛得哭花了一張臉。

她最近遭受的打擊太多,實在經受不起這種挑唆了。

當初,殷楮墨的邀請太過美好,她愛慕殷千城多年,他稍微勾一勾手指,她就立刻連甜頭都沒有嚐就上鉤了。

以至於此刻,許歡瑤不相信任何人對她承諾的好。

再也好不了了。

許歡瑤傻嗎?

她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嗎?

她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她還懷著殷千城的孩子,她如果這個時候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莊嚴,那麼他倆那叫私奔,莊嚴家裏的父親,那可是少將啊莊嚴的母親也是傳統的大家族的幺女,那些天之驕子怎麼可能會接受一個這樣的許歡瑤?不管她對莊嚴存著什麼樣的心思,哪怕是她真的放下了所有自尊去追求莊嚴,人家都未必看得上!

她難道應該相信莊嚴嗎?

莊嚴自己都不清楚這後果是什麼。

她許歡瑤,被殷家踩得像腳底下的螞蟻,如果再被莊家踩得一文不值,那麼這一輩子,她許歡瑤在國內的這片土地上,就再也抬不起頭來。

許歡瑤將會一蹶不振。

莊嚴的愛能持續多久?耐心能持續多久?她可以預見自己連莊家的門都踏不進去半步,她許歡瑤的處境,會比在殷家慘上不知道多少倍。

哪怕莊嚴真的愛她又怎樣?

對不起。

許歡瑤在麻醉褪去的劇痛裏哭得肝腸寸斷。

為了不慘到自己的家人都對自己棄之如敝履,她太害怕一無所有被全世界都拋棄,隻能辜負。

她辜負的或許真的是一片真心,畢竟,這輩子還沒有哪個男人一身正裝對著自己肩膀上的國徽起誓要娶她,但許歡瑤知道,她其實拒絕的是這個男人的天真。

莊嚴天真得就像一個男孩。

她卻已經,老到不堪了。

許歡瑤回家了兩三天,一直迷迷糊糊地睡睡醒醒,大概知道自己這輩子可能隻能如此了,所以就渾渾噩噩地等著那一天死刑宣判一樣地到來。

後來,隱約好像突然知道了殷氏好像出了些什麼問題,搖搖欲墜,樓底下許默言和許敬堯天天在吵架,許歡瑤有心偷聽卻不知走向到底如何。

這一天,大事卻突然就爆發了出來。

許默言和許敬堯在外一整天,將近淩晨的時候才回來。

許默言臉色冷峻淡然,許敬堯卻已經憋得瀕臨崩潰了,一直長籲短歎的,臉上神情恍惚又悔恨。

許默言脫下外套,一邊脫裏麵的襯衫,一邊對傭人道:“去給老爺端一杯水。”

傭人也嚇得有些頭皮發麻,趕緊說:“是。”

水端過來了,沙發上的許敬堯卻還是像個泥人一樣冷冷低著頭坐在那裏,半晌,傭人遞過去的手都端得累了,他也沒接,突然之間,許敬堯就起身,猛地將那杯水掀翻,“嘩啦”一聲水杯碎裂聲在地上響起,許敬堯像一座終於被點燃的火山,終於爆發了。

許敬堯眼眶猩紅地盯著沙發上小口抿著水的兒子,沙啞說道:“從今天開始合作案中止,資金撤回,殷氏我們不要了!!”

許歡瑤此刻正在樓上,聽見打碎玻璃的聲音後她就虛弱地跑出來了,聽見父親這麼說,樓上的她不禁一怔。

客廳裏一片肅殺。

傭人跪在地上收拾著碎片,大氣都不敢出。

房間裏,隻有許默言慢慢喝水的聲音,水很燙,他輕輕地一口口咂著,朦朧的霧氣暈染了他的一張臉,他神色未變,身形也不動,隻是將身前的扣子解開了兩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