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有點蒼白,想到了父親這麼做的原因。
他還是害怕她中途退縮,不管她到底對這件事什麼意願,父親認定了她如果不嫁給殷千城,將來就嫁不出去,所以聯姻必須繼續,許敬堯看上的才不隻是殷氏這一次的單子,而是將來殷氏的半壁江山。
而至於她的幸福,那是無所謂的犧牲品。
許歡瑤從口袋裏摸出了那天莊嚴給自己的那張紙條,上麵是一個電話號碼,她蒼白著臉去摸手機,才發現,她連手機都已經被沒收了從現在起她就被軟禁了
而婚禮前一天,莊嚴也在不斷地撥打著許歡瑤的電話,希望她能再考慮一下,能想通。
但是,她的電話沒人接。
許歡瑤想得很清楚。殷千城那麼聰明,他應該早就猜到了殷氏遭難的時候她的選擇,她當時臨陣脫逃,不顧他的生死安危;而現在殷氏的狀況回暖,她又恬不知恥地貼上來逼他履行婚約,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殷千城比誰都清楚。將來,會對她好才怪。
哪怕許歡瑤沒見到殷千城,她也清楚地知道。
她的形象在殷千城心裏,早就爛透了。
而此刻的別墅裏。
見殷千城送走了那個女人,還對她說了那樣的話,簽下了簽收的訂單,阮清幽的臉色就變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這樣。
不是說不娶許歡瑤嗎?
婚禮繼續?
這是怎麼回事?
再抬眸看一眼江慕水,她正心安理得地給小誠穿衣服,灰色的寬鬆家居服外麵還套了一套海綿寶寶的連體睡衣,小誠不斷地跌倒在厚實的沙發上,又站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走得越來越順了,有時候幾乎不用扶著什麼東西。
“小誠,走到盡頭不要走了,回來。”江慕水疊著衣服,看到小誠走到沙發盡頭了還在走,她沒有急著撲上前阻止,而是手心發汗地說了一句,看著那小小的晃晃悠悠的身子停住了,她輕聲哄道,“對,對轉身,往回走到媽媽這兒來”
沙發地下是地毯,摔下去其實也不會傷到哪裏,最關鍵的是,小孩子對於危險的東西總要有個認知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必然伴隨著受傷,她不害怕,她有耐心。
江慕水張開了雙手,小誠歪歪扭扭地轉了過來,看著那個充滿了吸引力的懷抱,一手扶著沙發背,一邊忙不迭地往回“跑”
她忍不住笑了,拍拍手,說:“對,快過來,到媽媽這兒來”
小誠笑著撲了過去,還差兩三步的時候雙手騰空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撲到她懷裏,江慕水將他擁了一個滿懷,將他抱起來,小男孩粉嫩的嘴唇裏蹦出了幾個模糊的字眼來:“mamama”
江慕水抱著他暖暖的小身子,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一僵,渾身的骨血都仿佛僵在那裏,她側過臉來,想確認一下這句,小誠卻又已經抓過她的頭發玩了起來,張開小嘴要往嘴裏放,但是江慕水聽見了,他剛剛,在叫“媽媽”。
她一雙美眸中泛起了晶瑩,笑著擁緊了他,在寶寶臉頰上親了親。
殷千城走了過來,俯身下去撫著她的背,輕聲問道:“怎麼了?那麼高興?”
江慕水一臉的笑顏,眸光異常璀璨,說:“他剛剛叫我媽媽了,真的,他叫我了,是叫我!”
殷千城聞言眉梢瞬間挑了挑,嘴角也噙了溫暖的淺笑,修長的手指撫摸著她的笑臉,像是察覺許久沒看到她笑得這麼開心一樣,他俯首下去,在她臉頰印上一個吻。
薄唇印上那滑膩的肌膚,一觸碰到就不舍得離開,不禁往下,一直親吻到了她的梨渦,在她軟嫩的唇上偷了個香。
阮清幽在後麵看得也有了微微的笑意,但心頭仍舊糾結著,笑容散去,淡淡道:“千城,你來,我有話問你。”
殷千城聞言,點了點頭,擁了一下自己的愛人和孩子,這才起身,跟著她去了。
到了角落裏,阮清幽的臉色正式冷肅下來,看了一眼江慕水和小誠,才問:“你這到底是要怎麼做?跟慕水這樣,你卻又跟許家說婚禮繼續?”
“我明白您的意思,”殷千城淡淡開口打斷了她的話,輕聲道,“婚約的事情一直不好解決,雖然當初我們是被脅迫著答應了跟許家的聯姻,但做出的承諾就不能反悔,這是大眾的邏輯。加上現在許氏否認了之前說要撤資的謠言和傳聞,又爆出了許歡瑤懷孕的新聞,這個時候怎麼能由我們提出解除婚約?”
阮清幽蹙眉:“話是這麼說,但你明明愛的是江慕水,小誠又那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