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千城淡淡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媽,這件事到婚禮當天總會解決,不是由我,而是由別人,殷氏現在的聲譽全部都在我手上,我不會再允許任何人,再用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玷汙它的名聲。我保證。”
也就是說
他早就有解決的辦法。
阮清幽這下才放心了些,苦笑一下:“好吧你們年輕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主意,我發現了,我擔心也是白擔心全都沒有用”
她抬起頭看他:“隻要你有把握,那就好。”
殷千城急著回去陪老婆孩子,點點頭,起身就要走。
阮清幽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他的背影麵露愧疚,道:“千城關於歡瑤肚子裏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打掉?那可也是你的親骨肉。”
他腳步停下,淡淡一笑,說:“不,那不是我的。”
阮清幽震驚。
她猛地抓緊了輪椅把手,記憶追溯到了那天清晨,迅速理清思路:“難道”
他點頭,站在那裏,神情自信而篤定,“對,就是您想的那樣。”
原來竟然是這樣
怪不得千城這樣自信
阮清幽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大膽猜測著問道:“千城,你該不會是想,婚禮的那天偷換新娘吧?你欠江慕水一個婚禮,欠的時間太久,孩子都這麼大了,難道你想,那天補償她嗎?”
殷千城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也不知道阮清幽到底怎麼了,居然能想得出這種方法。
他淡淡搖了搖頭。
“不會。”他冷聲道。
“我的確是欠慕水的,但是,拿別人的婚禮來補償她,對她未免也太不尊重,我和她的婚禮要全部尊重她的意願,哪怕一花一草,我答應過,我要給她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
婚禮前一天。
許歡瑤12點多才從床上起來,起來後,稍微吃了點東西,就被人拖去試禮服。
試禮服的時候,來了幾個陌生人,像是禮服店那邊的,許歡瑤看著眼生,打量了幾下,她們都低眉順眼的,倒是沒有什麼異常。
但是。
試到第三套衣服的時候,突然那個給她整理中式敬酒服袖口的女生,在她的手心裏塞了一個小紙條。
許歡瑤一愣,看了她一眼,一個激靈之下選擇猛地將拳頭攥緊,將那個小紙條攥在了掌心裏。
等到去換衣服的時候,許歡瑤看看周圍沒人,這才把紙條拿出來看。
上麵龍飛鳳舞的一行字,但是,字跡雖然大氣又很有約束力,給人一種禁欲的感覺,許歡瑤掃了一眼,就知道是誰寫的。
“你還是決定要嫁給他嗎?歡瑤,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打給我,否則你會後悔。”
許歡瑤苦笑。
她能反抗的話,早就反抗了。
等到再出去,試衣服的時候,許歡瑤叫來了那個女生幫她整理裙擺,然後低下頭,冷聲淡漠地說:“我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殷千城不是好選擇,但已經是我所有能做的選擇中不算最糟糕的了,也許將來生完孩子我就清心寡欲,別無所求,說不定,也不錯呢。”
她這話是在騙自己。
她已經絕望了。
隻能想著,也許嫁過去之後不會太慘。
女生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但還是低下了頭,繼續給她整理裙擺,等出去以後,把原話帶給了莊嚴。
莊嚴聽完就覺得心痛,嗬,這個傻女孩,還幻想著嫁過去以後會不錯,她知道自己嫁過去之後麵臨的會是什麼嗎?
在婚禮當天,殷千城就會擊碎她這個幻想的。
莊嚴什麼都沒說,隻是轉身,打開了一個盒子,裏麵是一套整整齊齊的伴郎服,明天,是他們和殷千城一起去許家接人,明天也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
這一天,江慕水上午的時間在殷氏大樓裏度過。
殷氏的氣氛很是詭異。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到江慕水了,但是,這一次見到還是震驚。
震驚的原因無非有二。
第一,傳聞殷千城和許歡瑤的婚禮明天就要舉行了;
第二,江慕水是牽著一個小男孩來殷氏的;
這兩點,無一不是他們所震驚的原因,而更令他們驚訝的是,是殷總親自下去接的他們,他手裏抱著那個粉雕玉砌的小男孩,騰出一隻手來緊緊攬著江慕水出的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