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昨晚隻是一場春夢,紀景修根本還是失憶的,又怎麼會親吻她對她那麼好呢?

“我自己來,別髒了您的手。”

林杳夕接過他手裏的碗和勺子,迅速扒拉了幾口。

“我吃好了,謝謝您收留我,我該走了。”

林杳夕把碗放下,掀了被子要下床離開。

“不許走!躺好!”紀景修伸出胳膊攔住他,他聲音才剛大了一點,頭上動手術的地方劇痛起來,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卻強忍著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為什麼?都已經謝過你了還不.....你的頭怎麼了?”

林杳夕這才注意到他腦袋上有一處傷口,大概是他剛才吼自己的時候扯到了傷口才會臉色這麼難看。

紀景修看著林杳夕,內心的複雜情緒翻湧,是愛是恨,是擔心是責怪,是開心是憤懣......

他慶幸也開心自己都想起來了,他一直都沒變,但是他卻不信任林杳夕了,這個女人把他當猴子一樣耍,裝作不認識他,還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她心裏真的有他嗎?

女人,騙子!

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她,靠近她。

“我的頭怎麼樣跟你有關係嗎?怎麼了,擔心我?”

紀景修冷笑一聲,語氣裏帶著嘲諷和埋怨。

“隨口問問而已,我現在可以走了嗎?該去上班了,老板。”

林杳夕指了指床頭的鬧鍾,距離上班時間還差不到10分鍾。

紀景修看著林杳夕拒人千裏之外的神情,拳頭漸漸握緊,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一秒,兩秒,三秒......

“少爺,藥來了,小心有點燙。”王姨端著一碗味道濃重的中湯藥敲門走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杳夕,你動了胎氣,醫生說要靜養安胎一段時間,要不還是請個假先別去上班了......”

王姨苦口婆心的勸解,她自然是看出來這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自己伺候了那麼多年的紀少爺不善言辭的冷酷個性,她還是清楚的,便在中間綁著打圓場。

“動了胎氣?那孩子還好嗎?都要注意些什麼?”

林杳夕一聽孩子出了問題,頓時緊張起來。

昨晚在徐慕言家激烈的場麵確確實實嚇得她不輕,當時也真的感覺肚子劇痛一陣,也許是真的動了胎氣,再加上王姨這擔憂的神色,林杳夕的心立刻懸了起來。

看到林杳夕對孩子這麼緊張,紀景修忽然心軟了不少,她還是在乎這個孩子的。

“先把藥喝了。”紀景修從王姨手裏接過藥碗,遞給林杳夕。

“你就乖乖聽紀少爺的話,在家好好休養幾天,按時吃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王姨看看紀景修又看看林杳夕,寵溺的笑了。

林杳夕盯著碗裏黑乎乎的藥,眉頭不由得皺緊,抬頭看了一眼紀景修,賭氣似的接過碗,拿勺子舀起來放在嘴邊抿了一口,臉色更難看了。

“這藥是有點苦,良藥苦口嘛,你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去......”

王姨在一旁像教小孩子一樣教給林杳夕改怎麼喝藥。

林杳夕從小身體素質很好,幾乎很少生病,怕吃藥怕打針,生病也從來都隻吃膠囊類的藥,吃下去感覺不到任何味道,從來沒有嚐試過這種湯水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