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酥下車,跟在管家後麵進入錦園。
她注意到,保鏢增添了人手。
夜晚的風,涼涼的,吹得她裸露在外的肌膚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米酥察覺到氣氛很壓抑,心裏湧上不安,當即加快腳步跟上管家,
……
大廳裏,一堆醫護人員站立,個個麵色緊張,額頭冷汗直掉。
偌大的真皮沙發上,容錦初麵無生氣的躺著。
他的外套被鮮血浸濕,扔在地板上,弄得那一塊成了豔麗刺目的猩紅色。
三個小時前,容錦初在見完合作商從餐廳出來,在經過綠山環繞的道路時,他們行駛的車輛突然被攔截,緊接著,便遭遇到了有組織性的恐怖襲擊。
跟隨他出去的保鏢,除了臨風,其餘全數被滅,無一生還。
容錦初能夠支撐下來,並且將敵人盡數消滅,都要歸功於他從小經曆的魔鬼訓練。
這一次,他僅憑一人之力,借著當時周圍的地理位置和環境,一步步有謀略,有策劃的除掉近百人身手絕佳的死士。
然而,他再怎麼強悍,還是受了極其嚴重的傷。
隻見他身上的白襯衫處處染著鮮血,最嚴重的一處,是右腰處的一記槍傷。
昏迷前,容錦初發出的第一道指令,便是找出米酥。
生平第一次,容錦初嚐到了擔心和害怕的滋味。
臨風也傷的不輕,仍然站立在容錦初身側,想到這一場殘酷到極致,血腥到極致的殊死較量,到現在仍然心有餘悸。
他不是沒有見識過容少的強悍,但是每一次,他都從靈魂深處產生敬畏。
他眼風淩厲,掃了眼正在打電話的醫生,沉著聲音,“莊醫生還沒有消息嗎?”
“莊醫生說,他還在直升機上,正在加快速度趕來。”
醫生們噤若寒蟬,他們也想要出手救治容少,可他們先前檢查過,結論是子彈的位置太深,他們目前的經驗,根本達不到莊醫生的水準,因此誰都沒有把握。
哪怕是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砰!
臨風一拳打在茶幾上,手背溢出的鮮血,將茶幾染紅!
米酥剛走到外麵,就聽到聲響。
心跳,猛然加快。
她的鼻尖,聞到一股刺鼻的鐵腥味。
米酥跑進大廳,看到沙發上麵色蒼白,渾身是血的容錦初時,呼吸停滯。
怎麼會這樣?
容錦初怎麼會受傷?
誰能傷到他?
臨風看到米酥,布滿鮮血的拳頭,仿佛感覺不到任何痛楚似的。
他們這些人,從跟隨容錦初開始,就做好了時刻死亡的準備,所以這些傷對他們而言,早已習以為常。
臨風勾唇,言語裏飽含慶幸,“米小姐,你沒事情就好。”
米酥回神,顫著聲音,“我會有什麼事情?”
她看著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心髒,痛的緊緊縮在一起,泛著一陣一陣的疼。
容錦初……
他是要死了嗎?
不怪米酥會這麼想,實在是她長這麼大,除了在電視電影上看到如此鮮血淋漓的畫麵,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識到。
她雙腿發顫,緩緩走近容錦初。
她想要伸手去碰觸容錦初的鼻息,看看他還有沒有溫熱的呼吸,卻不敢上去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