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
怕結果是不好的。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就那樣呆呆的,愣愣的,看著奄奄一息的容錦初。
卷翹的睫毛,輕顫著。
轉瞬間,眼裏浮現出一層迷離的水汽,晶瑩剔透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
雖然這樣躺著的容錦初有一種妖冶豔麗的淒美,可米酥還是喜歡平日裏逗弄著她玩兒的容錦初,至少,那樣的容錦初充滿朝氣,鮮活。
好半天,米酥才抖著唇看向臨風,“臨風……他怎麼了?”
臨風見米酥哭成這樣,有些意外。
他平時見米酥沒心沒肺的,一點也不關心容少,沒想到她竟然為容少哭了。
這樣一想,臨風瞬間得到了欣慰,不枉容少昏迷前的第一個指令就是擔心她的安危。
臨風忽然又想起容錦初給米酥的那張卡,眼中布滿了對她恭敬。
若容少有什麼意外,米酥,就是他們下一個誓死效忠的主人。
因此米酥想知道什麼,他都會為其解答,“我們談完公事回來,在半路遭遇到了襲擊,跟隨我們出去的保鏢無一生還,至於容少,也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米酥仔細看了看容錦初受傷的情況。
這哪裏是身受重傷?
哪有人身受重傷,身上沒有一處地方不是染著鮮血的?
還有他的白襯衫還有被刀片攻擊的切口,透過切口,可以清晰看見他身上多處都有刀傷……
尤其,是他腰間的位置……
這簡直是奄奄一息了好吧……
米酥擦了擦眼淚,看著大廳一堆醫護人員和保鏢,並沒有被眼前的畫麵嚇得理智盡失,目光一轉,果斷做出決定,“送醫院!”
臨風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米小姐,不能送往醫院。”
“為什麼?”她疑惑。
“外麵的醫院,對容少來說不安全,若是貿貿然送到醫院,隻會讓容少陷入更危險的境地。更糟糕的是,我們就算去了醫院,恐怕也無法順利的到達。”
臨風敢這麼說,是已經把所有利弊算在了其中。
對於容錦初的傷勢,臨風同樣擔憂,但不能夠按照米酥吩咐的去做。
他也知道米酥擔心,出言補充道,“而且錦園裏麵,專業的醫療設備一應俱全,如今,我們要做的,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等莊醫生回來。”
“……”
米酥聞言,抿唇蹲在容錦初身邊。
她相信臨風的判斷。
為今之計,隻能是按照臨風所說的那樣,除了等,隻能繼續等。
她看向容錦初,發現他俊美如神的麵頰都染上了鮮血。
米酥抽過紙巾,動作輕柔的替他清理臉上的血跡,抽抽噎噎的開口:“容錦初,你就這麼死了嗎,你不是說,你還要弄死我嗎?”
“嗚嗚嗚……你死了……也就弄不死我了……”
“雖然我不想你弄死我,我應該在這時候趁你病,要你命,但是我這人太善良,深受中國樂於助人,德智體美的優良教育,以及我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文化熏陶,幹不出來落井下石的事兒。”
“你放心,我會給你處理後事的……”
“……”
容錦初閉著雙眼,纖長的睫毛,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