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容錦川如此大發雷霆,可想而知,容錦川的這份思念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邊緣。
米酥又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想起那種每時每刻都在擔憂掛念,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的感覺,頓時更加同情容錦川了。
容師曜也能理解那種痛苦。
在離開米酥的一年裏,他盡管身體上很疼痛,但這樣的疼痛,卻沒能夠讓他呼一聲痛,反倒是那種對米酥的思念,正一寸寸啃噬著他的心髒。
那種痛苦,他再也不想要經曆了。
容錦川瞪著容師曜,想到他現在換了一個身份照樣能夠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心生嫉妒,“既然你回來了,那麼也應該告訴我安安的下落了,我答應你,以後我會成為容家的繼承人。”
為了幸福,為了老婆,就算心不甘情不願的接受容家繼承人的位置,他也甘之如飴。
米酥神色一震。
安安?
會不會是……
之前她也曾經懷疑過容錦川的妻子就是安安,隻是在經過一層層考證後,覺得容錦川妻子的身份跟安安差異太大,打消了念頭。
如今親耳聽聞容錦川說出安安的名字,米酥的第一反應就是夏安安。
她正想說,米酥又看了一眼身邊的容師曜。
不過想到容錦川那個要求,忽然間覺得挺逗的。
人家家族裏麵的兄弟大多都是想要成為繼承人,掌管集團,擁有家族的全部財力和勢力的,結果到了容錦川和容錦初兩兄弟的身上倒好,兩人誰都不想繼承家族企業。
為了不當繼承人,兩人之前的三十年幾乎都在鬥智鬥勇的把繼承人的位置往對方身上推。
容錦川知道口說無憑,於是將一份文件丟到容師曜的麵前,“這是我擬定的合約,上麵清清楚楚,白紙黑字的寫明,從今以後,我,容錦川會自願成為容家的繼承人,直到我的孩子能夠完全繼承,我才會退休。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嗎?”
“……”
容師曜唇角一勾。
他早就不想要當什麼繼承人了。
從他接手繼承人身份的那一刻開始,就過得夠累了。
遇到了米酥之後,他隻想要多抽一些時間來陪陪米酥,而不是把時間浪費在繼承家族企業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檢查完文件,容師曜確定沒有問題後,又看了一眼容錦川簽下的名字。
殷紅的薄唇,弧度擴大,“很好,我很滿意這樣的結果,我也能夠理解你對弟媳婦的思念有多深,所以,我選擇成全你們。”
“……”
容錦川很不恥他的一番說法。
但隻要能找到老婆,過上那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容錦川就懶得爭辯了。
容師曜把夏安安的地址告訴了他。
容錦初一口水也沒喝,大步走了出去。
米酥則震驚的眨了眨眼,她好半天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也就是說,安安就是容錦川消失了六年的妻子,而她們從今以後,就會從閨中密友變成妯娌的關係。
她調整好,又想到安安現在的情況,有些擔心,“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