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病房。
練老爺子氣得麵紅耳赤。
他一身病服窩在床上，沒想到老了老了，竟敢還會傳出臨老入花叢的緋聞。
有了這個緋聞也就算了，最令人恥辱的是，他……廢了！
捏著報紙的手，握緊！
他雙眼猩紅，隨手把報紙揉捏成一團扔在練巍身上，怒吼的聲音從喉嚨發出，“你是幹什麼吃的，連壓住報導，把這些消息買下來的小事都做不到！”
“……”
練巍直挺挺的站著。
報紙揉成團扔過來的時候，正好砸在他的臉上。
他沒有生氣。
像這種羞辱性的動作，他早已經習以為常。
比起以往遭受到的鄙視和打罵，這樣扔報紙的動作，已經是練老爺子最輕的懲罰了。
他一臉慚愧的低著頭。
從送女人到練家老宅，到後麵女人倉皇的跑出去，就被人拍到了照片。
不過當時練巍等人更在意的是練老爺子的身體，也就忘了這一茬。
白祁站在一旁，看到練巍如此好脾氣的模樣，蹙眉，然後把地上的紙團撿起來一看，見到上麵的標題以及女人包括被送進醫院的照片時，毫不掩飾的嗤笑。
練巍瞪了他一眼。
練老爺子也聽到了白祁的嗤笑。
白祁笑完，把報紙扔進垃圾桶，“其實也不能把一切責任都推在練董事長身上，畢竟人家敢報道，說明背後撐腰的人來頭不小。”
“……”
練老爺子也找回了理智。
他深吸口氣，想到莊醫生，再想到自己落到今天這個境地都是他幹的，咬牙問道，“殺了莊醫生沒有？”
練巍雙腿發軟，額頭冷汗直流，“莊醫生……”
他趕緊掏出衣服口袋裏的手帕，慌慌張張的擦拭著額頭大顆大顆落下來的冷汗，那冷汗就像是下雨一樣，怎麼也擦拭不幹淨。
“莊醫生的患者勢力太廣，一路東躲西藏的，逃了……”
“逃了？”練老爺子眼中戾氣閃動。
他恨鐵不成鋼的指著練巍，“我當初怎麼會把集團交到你的手裏，你這個沒有一點本事的廢物！”
“……”
練巍承受著指責，不敢反駁。
他的確是個廢物。
保護不了喜歡的人，也保護不了孩子，自己也隻是一個傀儡。
白祁見練巍一聲不吭的窩囊樣子，又見練老爺子毫不掩飾的鄙夷嫌棄，反駁道，“爺爺，就算練董事長是廢物，也是你的種，你這不是在罵自己嗎？”
“……”
練老爺子眼中閃過殺意。
練巍第一反應就是站出來，發軟的雙腿，也瞬間找回了力量。
他拉過白祁，把他護在身後，難得有點骨氣的迎上練老爺子眼眸，“爸，這件事情不對勁，要知道我們練家在外的名聲，一般人絕對不敢招惹。除非，這件事情的背後，有人給媒體撐腰！”
白祁作為被保護的那個人，看著練巍挺直的背脊，心緒複雜。
練老爺子見練巍維護白祁，也沒有戳破，隻道，“你的兒子，可要比你有骨氣多了。”
練巍再次沉默，“……”
他是窩囊，窩囊到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不喜歡自己，還窩囊到連他身邊的妻子在背地裏對他罵罵咧咧，甚至窩囊到連自己兒子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