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絕命五關(3 / 3)

這條鴻溝,既沒有水、也沒有樹,兩邊全是光滑的石壁。它的下方黑不見底、深不可測。梁天機隻是稍微的聽了聽,便覺得心直往下沉,因為他根本聽不到下方有什麼聲音。

下方,如同黑洞一樣,吞噬了一切,也包括聲音。下方,靜得可怕、也黑得可怕。

“大...大哥,這條深溝既...沒有水,也...也沒有樹,又這麼寬,怎麼才能過去呢?”雖然順子的身法比梁天機要弱,但連順子都認為不可能的事,估計梁天機也夠嗆。

“就是啊,這下麵深不見底的,人若是掉下去,那基本就上不來了。”吳德站在這條鴻溝的邊緣,腿肚子直打哆嗦。

其他人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都露出了膽怯之色。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梁天機其實也感覺到心力交瘁。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了:“若要在對麵的山體內大規模修建一個藏寶之地,這怎麼可能呢?眼前這道鴻溝,別說是人了,就算是神仙,恐怕也飛不過去。既然人都過不去,又何談建造藏寶之地呢?而且珠寶又如何能運過去呢?”

這一連串的疑問,讓梁天機這兩天連闖五關的喜悅蕩然無存。他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目標是否定錯了。

“可話又說回來了,如果這裏沒有寶藏也不是建文皇帝的藏身之所,那為何有人要在這一路上連續布設五道機關,而且關關狠辣惡毒,生怕人死不絕。這又是為何?”一想到此處,梁天機就更加想不通了。

既然有五道機關重重護衛,說明這裏一定有重大秘密。但要超越眼前這道鴻溝進入到對麵的山體,又絕非人力之所能為。這豈非是嚴重的自相矛盾麼?

夜的風,吹在身上很冷。梁天機的心頭卻很熱,燥熱,煩躁的熱。

在大家都熟睡的時候,他還在反複地琢磨他腦海中的“自相矛盾”,他想努力地找出暗藏在其中的線索。

終於,在黎明即將到來時,他的心中也迎來了“曙光”。

“這條鴻溝既然不能“遊”過去,也不能“飛”過去,那就隻能走過去了。因為修建此處的工匠不會有高深的武功,而建文皇帝更不會有高深的武功。所以,在這道鴻溝下方一定有一個可以走過去的通道。”梁天機終於得出正式的結論。

第二天一早。

“吳管家,把那五暇珠拿過來。”梁天機對著睡眼惺忪的吳德說道。因為他曾經在汪敬賢的府上詳細研究過這顆神秘的珠子,他知道這玩意能在有色琉璃下變光和消光。而變光和消光後的五暇珠簡直美輪美奐。

既然五暇珠有這種神奇的“功效”,那麼它是否能幫助梁天機找到鴻溝下方的通道呢?雖然梁天機並不確定五暇珠與通道有什麼關聯,但一貫喜歡反向思維的他,總是願意嚐試一下的。

並且,一旦到了事情的盡頭處,不反向也不行。隻有笨蛋才會一味地“撞南牆”。

“嘿嘿,梁先生,恕小人多嘴。您要五暇珠幹什麼?這個地方與五暇珠有關係麼?”吳德生怕梁天機會在這個地方“耍詐”。若是五暇珠有個什麼閃失,他的皮恐怕要被汪敬賢給揭掉。

“吳管家,我們出發前,汪敬賢是怎麼囑咐你的?”梁天機也不解釋原因,隻是微笑地對看著吳德說道。

吳德沒有再接話,但他清楚地記得汪敬賢叮囑他的話:“你們同梁先生一起去,一切但憑梁先生做主,如有違抗,回來揭掉你們的皮。”

橫豎都要被揭皮,那索性還是聽梁天機的吧。畢竟一路走過來,還是梁天機帶領他們躲過一個又一個的陷阱機關。

“好,好,梁先生,您別怪我多想,我也是迫不得已嘛!”吳德趕緊從身上掏出他始終不敢離身的五暇珠。

這時,太陽已經升上天空中東南巳位的方向,光照明顯強了許多。但因為眼前的鴻溝在一天之中總是處於背陽的一麵,所以陽光根本且永遠都照不到這鴻溝裏。既然照不到鴻溝裏麵,那麼鴻溝的深處就永遠漆黑一片,並且陰森恐怖。

接過吳德遞過來的五暇珠,梁天機蹲在鴻溝的邊緣,把玩了起來。同時,他的腦海裏飛快的“算計”著五暇珠與眼前這條鴻溝之間可能存在的關聯。他一會兒把五暇珠放在眼前眯著眼睛瞧一瞧,一會兒又把它放在太陽下仔細端詳。總之,大約看了半個時辰,他並沒有看出什麼“貓膩”。

眼前的五暇珠仍然是一如既往的“醜”,顏色暗沉而雜亂,形狀不圓且方。但梁天機知道這是因為它沒有被消光,所以才難看。

可是,就在他覺得索然無味,準備把五暇珠還給吳德時,他一閃而過的目光突然發現五暇珠似乎在他的掌心中、在正午太陽的照射下,發生了輕微的變化。這五暇珠表麵暗沉的顏色好像變得有些清澈了。又堅持一袋煙的功夫,五暇珠竟然在太陽長時間的照射下,不用彩色琉璃也能消光。

此時的五暇珠終於顯現出它應有的“美貌”,通體晶瑩剔透。當陽光穿透過它的“身體”時,梁天機看見一束亮光被折射到了鴻溝的深處。這令他喜出望外。

到了現在,梁天機才終於明白了五暇珠的另一個秘密。五暇珠之所以是一個不圓且方的造型,不是當初製做它的人的水平不行,而是必須要這樣做。因為這樣做可以對太陽光進行反光和折射,而隻有光被反光和折射以後,才能擴大麵積並照亮這黑峻峻的鴻溝深處。

就這樣,在太陽光的折射下,在鴻溝的深處,隱隱約約地顯現出一座天然石橋。

《道德經》說:“反者,道之動”。遇到難事,反向思考,往往會有令人驚喜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