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思冥盯著手中的杯子,熱氣蒸騰散開,朦朧的霧氣讓了看不清他的眼神,眼角餘光卻是有意無意地盯著不遠處的司晚,她笑得越開心,他眸色就越陰冷,握著杯子的手不動聲色地泛起了青白之色。
司晚忽然覺得汗毛倒豎,肩膀抖了抖,牧之深連忙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冷?”
司晚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不是,就是忽然覺得……毛毛的。”
餐廳裏開著空調,司晚隻穿著無袖雪紡裙,就算覺得冷也是正常,牧之深按住她要脫外套的動作,柔聲道,“先披著吧,等走的時候再給我。”
牧之深對一個人溫柔以待的時候,如春風拂麵,不動聲色,絲絲入扣,實際上對方很難拒絕。
司晚抿唇笑了笑,“牧總,果然紳士體貼,怪不得那麼多女孩哭著喊著想嫁給你。”
“晚晚,我覺得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吧,你怎麼一直叫我牧總。”牧之深勾唇,微微搖頭,“司學妹可真是會傷人心。”
牧之深和司晚來自於同一所大學,他從大學的時候便喜歡司晚。
但是那時候的司晚一心隻喜歡宮思冥,牧之深對司晚的事情了解頗多,隻是司晚不知道。
她大概,是把他當做了眾多追求者之一吧。
所以他告白被拒之後,她總是有意無意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司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避開這個話題,打趣道:“叫牧總也沒有什麼錯吧?”
牧之深斂眉,笑意微微隱起,忽地放下酒杯,一本正經地問,“晚晚,兩年時間快到了,結束後……你想幹嘛?”
司晚一驚,猛地抬頭,“你……你說什麼?”
牧之深微微抵著下頜,語氣漫不經心,“晚晚,我對你的關注,比你想的,要多得多。”
見牧之深目光不偏不倚,好像早就對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司晚放棄了狡辯的打算,隨之苦笑:“一轉眼,我和他……都結婚兩年了啊!”
時間過得真快!
當初司晚嫁給宮思冥,是應了宮老爺子要求。那時候司晚雖喜歡宮思冥,可他的身份地位也不是她敢強迫的。
隻是那時宮老爺子身體不好強烈要求司晚嫁給宮思冥兩年,若兩年之後,宮思冥還沒有對她改觀,她可以離開。
“晚晚?”牧之深見她愣住,輕輕喚了一聲,目光染了一分擔憂。
司晚偏過頭,柔和的側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到時候……我可能會出國吧,這麼多年一直圍著一個人轉,我都快把自己給忘了。我想充實自己,去國外學習更多的東西。”
她曾經為宮思冥放棄的,在徹底失去他之後,也該一件件撿起來。
牧之深眸色黯淡,“晚晚,你就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嗎?如果我願意陪你一起出國……”
司晚連忙搖頭,“牧之深,這樣做沒有意義。”她目光清淡,卻不容質疑,“我不喜歡你,你沒有必要為我犧牲什麼。”
在司晚的生命中,大抵隻有宮思冥一人能讓她變得畏畏縮縮,患得患失,對待別人,她一向是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無情,連拒絕,都如同當年一般果斷地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