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縈自從賞花宴上回家就看見景氏不斷地忙活,猜想著大哥的婚事有著落了,不知道是哪家的閨女!
景氏再怎麼忙活,都不會忘記自己的親閨女。這不,又在檢查她的功課。景氏對李縈的要求不嚴,功課做得好不好不要緊,做了就行。就好像不管李縈怎麼出去瞎玩,隻要每天早上過來請安一起用早膳就可。功課的話,景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縈看著景氏認真看著她“親手”縫製的香囊,心裏一陣感歎。娘親明明知道這個香囊是丫鬟所製,她隻是配個色畫個圖。娘親每次都是點評配色如何,圖樣如何,就是不說女工如何,她心裏跟明鏡似的。
李縈看著景氏出神,最後再景氏的呼喚中才回過神來。
“縈兒,你這是怎麼了,昨晚沒睡好?”景氏關切地問道。
李縈喃喃道:“沒有啊,娘親認真的樣子很美,我都看呆了!”
“你啊!就會貧嘴。”景氏開懷的笑著,對於這個時而不靠譜時時而不著調的女兒,她是縱容的。“等過些日子,我忙完你哥的婚事,再好好管教你!”
“婚事,大哥的嗎?是哪家的閨女?長地俏不俏?太好了,我也有嫂子了!”李縈三問不帶喘氣,神情歡喜雀躍。
景氏輕輕地敲著李縈的額頭,好笑道:“你啊,別瞎嚷嚷,小心你嫂子看你這樣就被你嚇跑了。”笑完之後,才正經道,“是中常侍家錢子彥的嫡次女錢穆小姐,今年二月剛剛及笈。”也就是說,今年剛滿十五歲,比李縈年長一歲。
李縈聽著然後點點頭,心裏寬蔚,年紀相仿,希望說得來。這媳婦定是皇後娘娘幫著選的,不會差到那裏去。
景氏看著李縈還有些稚嫩的臉龐,心底頓時有些不忍,明年縈兒就十四了,看劉囂的情況還要等上三五年的。很多姑娘家十二三歲就已經開始相看娘家了,就怕縈兒會受不住世人的非議。
在這一點上,景氏真是多慮了。在李縈看來十四五歲還是大小孩,婚姻這些飄渺無望的東西,隨緣。又或者說,現在的李縈沒有想著這些事。
“娘親親自相看的,哥哥肯定喜歡”,李縈隨口說了一句。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景氏聽到這,心底的憂愁浮了上來,就如泡沫漂浮在水麵上一般,怎麼也壓不下去。她跟部兒說過這件事,部兒聽後表示同意,景氏著實看不出來這個媳婦,兒子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景氏早就喜怒不形於色,當李縈和景氏相處多年,自然知道景氏現在的情緒不對,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隻得岔開話題,轉移景氏的注意力,便問道,“娘親,上次我在賞花宴上認識了周撫大將軍家的女兒周益善小姐。看著挺爽朗的一個小姑娘,你說,我要多和她親近嗎?”
“什麼小姑娘,周家的益善小姐比你年長,你應該喚姐姐。”景氏糾正道。
李縈不情願地點點頭,沒辦法,現在她也是小屁孩。“聽說,她和我們家是世交,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