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氏點點頭,緩緩道,“周家和李家的先祖都是開國名將,是值得托付生死的的八拜之交。直到現在,兩家關係都算親近,你可以和她多親近。”
李縈暗暗稱奇,景氏第一次鼓勵她多與侍家小姐交往。想當初在郢都,景氏的態度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但是李縈知道,景氏不喜歡。在郢都沒什麼閨蜜好友,除了景氏的態度之外,也與李縈自身不喜歡和人家打交道有關。
為什麼,大概是李縈不想對這個世界有所眷戀,她想回家。
“縈兒知道了”,李縈乖乖地回道。
景氏語重心長道,“縈兒,你要知道李家的根,在京城。”
李縈抬頭,看著景氏堅定的神情,問道,“那我們不回郢都了嗎?爹爹和陵哥哥怎麼辦?”李敢爹爹可是安南將軍,必須要駐守南邊的,李陵哥哥也在爹爹麾下,難道娘親會不要丈夫和孩子?李縈不相信。
景氏看著李縈的神情便知道她還沒有轉過彎來,道:“官職這些東西,是可以升遷的。況且,你大哥成親,你爹爹一定會回來的。”回來之後,便不會回去南邊。
李縈這才明白,自己的爹爹和哥哥是要調回京城了。李縈很開心,總會一家團聚的。
景氏看著李縈喜笑顏開,不由道,“小傻瓜,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語氣中是帶著景氏都不曾發覺的寵溺。“來,讓我看一下你腰間的香囊。”說著,把李縈腰間的香囊取了下來。
往常李縈是自己解的,今天她高興,任由景氏親近自己。
景氏揭開香囊,聞了聞,道:“這個已經沒什麼味了,我給你換一個”,說著,便叫素姑拿個一個新的香囊。
素姑遞上一個嶄新的木槿花纏枝香囊,景氏親自為李縈係上。
李縈聞著這個新香囊的味道跟往常的不太一樣,便問,“娘親,是換了新的花料嗎?”
景氏手上的動作一頓,反問道,“怎麼,這味道,你不喜歡?”
李縈又拿起香囊,道,“還好,可以接受。”
景氏這才解釋道,“京城的氣候不比郢都,氣候比較幹燥,所以這香囊的香料我換了一些。”
李縈點點頭,不太在意的樣子。她習以為常了,娘親常常為她更換香囊,最高峰的時候一個月換了九次。
“來,我看看的鐲子。”景氏又道,托著李縈白嫩如青蔥的小手,翻看著羊脂白玉鐲。這個鐲子,李縈從出生到現在,從不離身。“這是我們景氏一族的傳家寶,傳女不傳男,你要好生戴著,是護平安的。”景氏不放心地囑咐道。
知道了,這句話,李縈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好好好,縈兒知道了,縈兒就算睡覺都會用帕子把它包住,好生保護!”
景氏聽著,瞥了李縈一眼,李縈立刻不敢造次。
待李縈走後,素姑擔憂看著景氏,景氏會意,隻道,“放心,她不會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