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深你聽我解釋……”沈初夏因為跑得太快差點踉蹌著跌倒,死死的抓著江北深的手,喉嚨幹澀,“就算你相信唐慕晚所說的一切,難道就不該給我一個替自己辯解的機會嗎?”
江北深冷漠的雙眼不帶感情的審視著她,薄唇緊抿,“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沈初夏用力的咬著嘴唇,木著一張臉,眼睛裏帶著淚花,“我跟你那麼多年的感情,你沒有預兆的就跟我分了手轉身跟溫黛黛在一起了,你明明知道我跟她之間的關係,卻還是毫不顧忌我的感受,我跟你在一起那麼多年的感情,你要是當真有絲毫在意我的話,會讓我如此難堪嗎?“
江北深臉色一沉,對於她的指責不置可否。
沈初夏看著熟悉英俊的臉,頭一次覺得他是那樣的陌生,而心中壓抑的那些痛楚在男人冰冷無情的雙眸中也一點一點的被帶了起來。
“我憎恨溫黛黛,憎恨唐慕晚,我要他們失去最在意的人,要讓她們永遠都活在痛苦煎熬中……”江北深眉宇間的寒涼似冷月,看向她的目光冷冽中帶著絲絲厭惡,淡淡道,“你最該恨得人是我,為什麼不直接朝我動手?”
沈初夏看著江北深,她隻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穀底,有一種徹骨的寒意從心底蔓延開來。
那磅礴的怒氣好鋪天蓋地的殺意席卷而來,幾乎壓得沈初夏連氣都喘不過來,向來清冷傲然的臉上更是血色全去。
忍不住笑了笑,笑著笑著,幹涸的眼中還是有眼淚掉下,“我失去了最重要的,為什麼還要你們圓滿?”
她口中的你們,指的自然就是霍庭琛跟江北深了。
唐慕晚爺爺死了,這就是橫在唐慕晚跟霍庭琛之間的刺。那場車禍是賀維森精密策劃的,她也沒有試圖阻止就是了,不管是溫黛黛出事還是唐慕晚出事,往後剩下來的三個人都不可能心無芥蒂,也不可能再擁有幸福的權力。
憑什麼她沈初夏最在意的全都失去了,她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幸福美滿?
江北深眼皮掀起,淡淡的看了沈初夏一眼,隻是眼神變得陰鬱晦澀,又挾裹著某種說不出的冷意,語調似冷嘲,“是麼!”
沈初夏雙手有些顫.抖,眼神卻是死死的落在他的身上,看著冷漠逼人的男人,嗓音極輕的問,“其實你早就知道了一切,為什麼不質問我?為什麼不殺了我替溫黛黛報仇?你不是最討厭別人動你的所有物的嗎?”
“黛黛活的好好的,所以你不必死!”江北深英俊的臉陰沉如水,隻是平靜如水的看著他。
這樣的眼神,看的沈初夏心頭止不住跳了一下。
這樣讓沈初夏心裏充滿了忐忑跟不安,看著男人淡漠的沒有溫度的眼眸,她心裏的頭的惶恐更甚。
唯獨一雙眼,漆黑如墨!
似乎能夠看穿一切,看透她內心的所有想法。
莫名的,沈初夏心裏有幾分虛。
好像有種無形的壓力朝著他壓來,讓她有些直不起身體。
明明是輕到極致的柔婉嗓音,卻像是滲入骨血的毒藥,無時無刻的淩遲著沈初夏的身體。
她的胸口起伏的厲害,嫉妒怨恨的情緒瘋狂的生長,有那麼幾秒鍾,甚至連呼吸都跟著困難
說出口的話更是異常殘忍,“對你最大的寬容便是,從今往後我都不想在江城看到你,否則……”
餘下的話沒有說話,隻是眼神裏彌漫著的殺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就像是刀子,深深的紮在了沈初夏的心髒,帶起錐心刺骨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