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桑一手挽著蕭長卿,一手指著玻璃櫃裏的一枚鑽戒,一臉幸福的笑說:“把這個拿出來看看。”
我攥了攥手心,拿餘光瞥了一眼蕭長卿,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食指漫不經心的敲打著玻璃櫃,一派悠閑。
我將黎夏桑要的鑽戒拿出來,就算我有再好的服務態度,也沒法笑著跟黎夏桑推薦這鑽戒,語氣淡淡地說了句:“價格都標上麵了,大小自己試,不喜歡就拉倒,喜歡就請到旁邊付款。”
話落之時,我看到蕭長卿好像笑了,可仔細看,他還是那副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對黎夏桑說了句;“試試。”
黎夏桑礙於蕭長卿,哪怕很看不慣我,很恨我,或者是懼怕我,臉上也不會表現得太明顯。
她笑著拿起鑽戒戴在手上看了看,身子倚著蕭長卿,恨不得粘在一起,舉著手給蕭長卿看:“長卿,你看好看嗎?”
黎夏桑十指纖細,白皙,戴上這枚鑽戒真的十分好看。
蕭長卿也不吝嗇,讚美道:“挺不錯的。”
“我也覺得不錯。”黎夏桑笑著詢問我:“若水,這鑽戒有什麼寓意?你們賣珠寶的不都會說吉祥話嗎,我跟長卿馬上就要結婚了,不如你送我們兩句吉祥話。”
我皮笑肉不笑:“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黎夏桑麵色微微有些尷尬,卻仍然保持著淺笑:“若水,你作為我的妹妹,姐姐要結婚了,你好像很不高興。”
哪怕被我擠兌了,也絲毫不影響黎夏桑的好心情。
她很快就能如願嫁給蕭長卿了。
“怎麼會不高興,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很高興嗎。”我雙手撐著玻璃櫃,笑眯眯地看著她:“對了,我一直忘了問,黎夏桑,上次被砍的滋味如何?有沒有讓你終身難忘,如果忘了,做妹妹的不介意幫忙再為你加深一下記憶。”
我的提醒讓她想起了那個夜雨被我拿刀子砍的場景,眼底深處劃過一抹恐懼,拽著蕭長卿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
我冷眼看著她一切舉動,在心裏冷笑。
蕭長卿收起了笑,輕飄飄的瞄了我一眼,警告我適可而止,並撫慰性的拍了拍黎夏桑的肩膀,說:“你喜歡這枚鑽戒,那就買這個了。”
說著,蕭長卿讓我將鑽戒包起來,也讓我順道將旁邊櫃子裏的一條手鏈包起來。
可是走的時候,蕭長卿卻隻拿走了鑽戒,將手鏈留了下來,湊在我身邊小聲說了句:“手鏈送你的。”
這是買了鑽戒安撫了黎夏桑,又買手鏈安撫我嗎?
其實我覺得黎夏桑也挺無聊的,明知在我這討不到好,卻還是想來膈應我。
同時,我也覺得自己挺窩囊。
什麼都是依靠著蕭長卿。
我的工作是他給的,住處是他找的,現在隨手就送了一條好幾萬的手鏈給我。
明明就結束了,為什麼還會這樣。
歸根結底,我還是不夠強大。
看著蕭長卿帶著黎夏桑離開的背影,我第一次產生了想要變強大的想法。
隻有強大起來,我才能保護我所愛的人,保護自己。
才能挺起胸膛,麵對愛人不自卑。
哪怕他以後娶妻生子,哪怕我們之間還存著什麼堂弟堂嫂的關係,我也能與之站在同等高度告訴他。
我愛他,愛過他。
若在某一天,我遇到了除蕭長卿以外的人,我也能擔得起那份愛慕。
看著手裏的手鏈,滿櫃子的珠寶,我才想起來,其實自己原來是學表演的,跟珠寶銷售什麼的八竿子打不著。
如果不是後來遇上了蕭長卿,我現在應該會在劇組跑龍套。
我閉上眼睛,忽然想起了與蕭長卿的初見的場景。
那時我跟著經紀人去應酬,希望能有資源,蕭家的生意遍布很廣,那時候蕭長卿也投資了一部大IP的電視劇,蕭念如今學表演,也是因為蕭家旗下本身就有一家天娛傳媒公司,蕭念以後根本就不愁沒有資源。
在那場應酬中,我被蕭長卿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