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之間達成了約定, 遊戲正式開始。
自從戀愛以來江晚秋已經許久沒有涉及過這種場合,今天陡然和季夏進行這個賭約,還頗有些不適應。
賭約的內容不僅僅是她被幾個人請喝酒, 季夏本人也參與的進來。
可以說,今天晚上進行的是一場對賭。
輸的那個晚上回去才要接受懲罰。
很快,兩人相繼離開卡座朝吧台的位置走了過去, 各自找了兩個相隔不遠的位置坐下。
如果說要豔遇的話,每個酒吧的吧台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靠著吧台的每一個座位都是單獨分離的, 它不像定了位置的酒桌, 更不像卡座, 代表得更多是想要過來湊熱鬧的散客。
當然,也大概率象征著“沒有同伴”。
果然,坐下沒多久之後江晚秋就聽見了自己身後傳來熟悉地搭訕句子——
“小姐,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厚重的金屬音樂混著dj的聲音鑽入在場所有人的耳朵裏,他們身體裏每一根神經末梢都在興奮著, 群魔亂舞, 荷爾蒙在不斷分泌著。
身處這樣一種環境下人也會開始對自己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比如,普普通通的男人也開始蠢蠢欲動覺得自己今天晚上興許有機會能夠釣到一個美女回去。
然而殊不知他們將人眼前的女人當做是獵物,對方也把他們當成是咬餌上鉤的魚。
江晚秋的視線微轉,朝隔了自己兩個身位的季夏那邊瞥了一眼, 然後朝男人綻出一個慵懶的笑:“當然可以。”
…………
兩人這場對賭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樣子, 期間她們看到宋紜和易意也從酒吧外麵回來, 又再回到了卡座裏, 看起來似乎是已經和好了的樣子。
這麼一個小時的時間, 季夏除了應付過來搭訕的人之外,也在認真注意著江晚秋這邊的動靜。
一個小時,三杯酒。
她仔細計數了。
也就是說大約二十分鍾坐在江晚秋麵前的人會換一個, 至於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要對方的聯係方式,不用問都知道了。
隔著幾個位子她都已經感覺到了江晚秋的“認真”和“努力”,看來是確實想要在今天晚上贏過自己。
原本勝負欲滿滿的她,在目睹了全過程之後忽然不再想將這場對賭進行下去。
輸贏現在看來似乎也並不那麼重要了。
季夏覺得,再這樣縱容江晚秋這麼跟人喝下去的話,人恐怕就要醉了。
於是她直接扔下了自己這邊搭訕者,跳下凳子朝撥開人群朝江晚秋那邊走了過去。
而此時,人正歪歪地撐著頭在聽麵前的男士吹牛,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
你永遠不會知道她到底是在認真聽你說話,還是在走神,或者根本就在想其他的事情。
吧台調出來的雞尾酒濃度不低,這麼幾杯下來,江晚秋的那雙漂亮的眼眸裏分明已經染上了幾分醉意。
臉上的笑容也更嫵媚勾人了些,即使隻是安靜撐著腦袋坐在那盯著人家什麼都不做,都有著極大的殺傷力了。
季夏端著自己酒杯來到這邊,江晚秋那有些黏糊的眼神也隨之落到了她的身上。
吹牛吹到一半的男士注意到這一變化,於是停止了自己的輸出回頭望去。
一眼就望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站在後方的季夏。
“小姐?”他有些疑惑地朝對方望過去。
“不要意思先生,我來接我朋友回卡座。”說完,季夏抬手指了指她們卡座所在的方位。
趕人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不過男人卻一臉被欺騙了的樣子。
“不是說是一個人嗎?”他轉過來,想要找江晚秋要一個答案。
明明他剛剛端著酒杯過來的搭訕的時候對方和他說的是“一個人”。
男人原以為江晚秋至少也要說句抱歉或者委婉撒個謊跟自己解釋一下,怎料——
“騙你玩的,小朋友。”
江晚秋隨意放下自己的支著的手肘,拿起手裏的杯子輕輕搖晃了一下:“漂亮的女人滿嘴謊言,下次不要相信了。”
說完,她將手裏的杯子隨意放在吧台上然後跳下了吧台椅,來到了季夏身邊,貼在對方耳邊輕聲道:“走吧,小騎士。”
——季夏能夠忍耐的時間比她預計的久了那麼一點。
不過最終還是來了,也算不錯了。
江晚秋滿意地斂了斂眼眸,率先邁開步子朝卡座走過去。
隻是沒想到回到卡座裏的時候回頭一看,季夏並沒有跟上來。
反而是等了好幾分鍾的時間人才姍姍遲來,回來的時候手裏還端著一小杯咖啡色的酒,挨著自己坐了下來。
就在對方坐下的那一刹,江晚秋也很自然地將腦袋靠在了季夏的肩膀上。
“去哪裏了。”她輕聲問道。
明明就在十分鍾之前兩人還在吧台處扮演著隔位而坐的陌生人,現在又恢複如初了。
江晚秋的腦袋有一點點暈,不過在這樣一種環境下大腦細胞明顯還處於極為興奮的狀態,一點不覺得疲憊。
“沒去哪,隻是讓調酒師幫忙調了一杯酒。”季夏回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