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天中飄下細細的雨絲,承淺在細密的雨聲中醒來,起身光著腳下地,冰涼的地麵讓她異常清醒,推開窗,一陣微風吹來,夾雜這特有的土地氣息。
秋雨總是涼的,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
兩天一夜未睡,承淺本應該是困倦的,但因為昨晚死的那些人,她內心不安,所以睡的很累。
一分分清明在鬧中蔓延著,越是清醒就越覺得愧疚。
她在窗前站了許久,終於覺得困倦了,這才回到床上繼續躺著,隻是這一夜她未關窗,這一覺就睡著涼了。當天早晨瑤紅來叫她時,發現她昏迷不醒,再以探他的額頭,燙得嚇人。一陣冷風吹來,這才發現原來窗子還開著,心中懊惱明明昨天她關了窗子的。
可這時候也容不得他多想,隻得趕緊去叫大夫來。
狠快地,承淺病了的消息就傳到了鬼權和肖唯耳中,他們倆站在門外,互相問候一聲後,等在外麵。
大夫診脈出來,開了方子,瑤紅拿著藥方先遣人熬藥去了,鬼權看著瑤紅忙前忙後,也沒去問她承淺的病情,等著大夫一出來,他才上前一步。“大夫,小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肖唯見他已經問出來了,便安靜地等著,一雙鳳眼裏盡是擔憂之色。
大夫搖頭,捋了捋胡子,慢條斯理地到:“老夫看,少主是有了心病。”
“心病?大夫可否解釋一下?”肖唯急聲問道。
大夫是開天門中人,自然也是知道昨天少主在大廳裏受了點刺激,可他沒想到,這麼一點的打擊刺激竟然讓她大病一場?“沒事,可能是這些日子太累了,昨夜又著涼了,所以才會如此這般,將養些日子就會好,這段時間最好不要忙碌,多休息就好。”
他的話回的巧妙,在場之人均是已經想到了心病可能是因為昨天的那點事,隻是鬼權沒想到,受了這點諷刺就承受不住了?這到讓他驚了。
周元的幾句話仿佛是印在了承淺心裏,打擊著她的自信心。
“你們進去看看把,但不要吵,讓她多睡一會。”大夫交代完,就提著藥箱走了。
肖唯與鬼權一起上前,誰都沒有退讓之意,門口雖寬,但也不容兩個人一同進入,二人對視,似乎誰都沒有退讓的意思,一時間,二人目光中閃了火花,似乎隨時有要動手的意思。
瑤紅蔥外麵端著盆涼水進來,見他們倆僵在這裏,口氣有些煩躁,“讓開讓開,要鬥去院子裏鬥。”
二人對視一眼,瑤紅趁機從他們中間過去,二人還欲爭奪,可又從遠處傳來了聲音。“肖唯,你去書房等我,我有事交代你。”
渾厚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肖唯回頭的瞬間,卻見鬼權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個常人不易發現的笑,雖是笑,可在此情此景,肖唯更覺得那笑夾雜著一絲得意,但更多的卻是諷刺。
肖唯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似乎還有些不認輸,“現在?”
此時承震天已經走到了他們麵前,一雙炯炯有神的鷹眸緊盯著肖唯的眼,看的肖唯突然有些心虛。
意識到自己突然心虛,肖唯明顯地愣了下,眼中有這一片迷茫之色,良久之後,他抱拳,恭敬離開。
承震天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的腳步很快,在轉身後就再也沒有疑慮,匆匆離開,像是一個要保命的逃兵一般。可在那種逃兵似的腳步裏,承震天讀出了另一種意思,那是不滿,狠強烈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