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裴悅下樓的時候,臉色竟然比蘇弦這個病人還要蒼白,眸中完全沒有平時的神采,頻頻走神,心不在焉的。
她並沒有看到裴初,想來發生昨晚那樣的事情,兩個人還是不見為好。
而蘇弦雖然想親近她,卻不敢多問,認真的扮演好一個安靜房客的角色。
午後。
裴悅在陽光充足的露天陽台抱著自己選修的教材看著,眼前一排排的字,完全就沒有入心,捧著的書也半晌沒有翻動了。
身邊,被裴初留下來跟在裴悅身邊的白明,小聲的問:“小姐,怎麼了?”
裴悅被打斷思緒,索性合上書,扭頭問:“白明,今天早上,你看到小初了嗎?”
白明點點頭。
“他……他怎麼樣?我是說,他的心情怎麼樣。”
白明回想一下,微皺眉:“似乎不怎麼好,怎麼,你又惹他生氣了?”
裴悅沒吭聲,他應該是生氣的,昨晚裴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那麼失控。
她不僅抗拒他,甚至出手拿東西扔他,讓他滾出去。
現在想想,裴悅就有些愧疚的負罪感。
垂下眼簾,瞄到自己無名指上被裴初親手套上去的求婚戒指,無意識的轉動著,“白明,你知道小初現在在哪裏嗎?”
裴先生現在正在處理夏莉拋出來的爛攤子。
隻是這話,白明不可能說出口,“應該是在處理裴氏在分部的那些事情吧,最近在中東那邊的投資項目出了一點問題,我們派去的技術人員好像因為當地衝突,被非政一府勢力扣押了,正在交涉中。”
裴悅點點頭,“那是挺棘手的,讓他先處理吧。”
白明眯著眼睛笑了一下,“小姐找先生有事嗎?”
“沒有。”她搖頭,重新捧起了書,心不在焉的翻了一頁。
白明也不再問,轉身去讓傭人給她準備了一杯果茶,一份甜點。
回來的時候,裴悅已經徹底放下了書,在發呆了。
白明將果茶放在了桌上,裴悅忽然來了一句:“白明,你跟我說說從前吧。”
“什麼?”
裴悅用手點了點自己耳額角跟臉頰上的傷疤,“就是我沒出事,沒忘記任何東西的從前,我跟小初是什麼樣子的。”
她一臉的好奇,這個問題卻讓白明險些喘不過氣。
“怎麼突然問這個呢?從前就是那樣啊,跟現在差不多。”白明哂然一笑,不肯回答。
裴悅不滿,“什麼叫跟現在差不多,那我以前跟小初就是這麼相處的嗎?我以前是什麼樣子的,我……有沒有過男朋友呢?”
最後一個問題,才是她關心的。
她始終在意心中那個浮現出溫柔跟她纏綿,胸口有疤痕的男人的身影。
裴悅知道那肯定不是裴初。
她想要弄清楚那到底是她的臆想,還是從前某一部分回憶的殘影。
白明輕咳兩聲,含混其詞道:“算是……算是有過吧。”
裴悅頓時來了精神,“真的嗎?他是誰,現在怎麼樣了,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