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和離鬧得轟轟烈烈,誰都能看出來杜府對薛家的偏袒。
就算嘴巴多的,想嘰嘰咕咕的,也隻能閉嘴,免得招惹了薛家,一並倒黴了。
有人收斂,還是會有多嘴之人。
當著薛家人的麵,自然不敢胡言亂語,背後卻興風作浪,說薛瓶兒長,錦蕊短。
薛四家的聽說了,暴脾氣當即就上來了,提著柴火棍就衝了出去,與人大打了一架,薛四想攔都攔不住。
薛寶也聽不得旁人說姐姐們不是,掄著胳膊就跟著薛四家的上了。
街坊鄰居們打架,憑的都是蠻勁,薛四家的再彪悍,氣勢不輸,但也不能碾壓了粗胳膊粗腿的婆子。
一通鬧下來,誰也沒占著好,但這麼鬧過了,背後嘀咕的人就少多了。
錦蕊今日回去,薛四家的和薛寶都沒提這事兒,還是薛瓶兒悄悄說的,姐妹兩人說著說著眼眶子就紅了。
可這還不是全部,薛瓶兒說,自打那天之後,薛寶就經常往外跑,天黑了才回來。
錦蕊聽了心裏打鼓,背著薛四家的,偷偷去問薛寶,薛寶支支吾吾的,什麼都不肯說。
有了薛瓶兒的事情之後,錦蕊最怕的便是這樣的支支吾吾,要是去年薛四家的生辰時,她從避左右而言他的薛瓶兒嘴裏逼出了真話,哪裏還會有後頭的事兒了?
錦蕊逼了薛寶一通,薛寶卻硬氣,愣是一個字不說。
沒有辦法的錦蕊隻能去尋錦靈,請錦靈讓雲棲幫個忙,請雲棲的人手盯一盯薛寶,看看那小胖子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錦靈自是滿口答應,當即與雲棲提了。
雲棲一臉古怪,猶豫了半晌,隻冒了一句話,讓錦蕊尋疏影問去。
錦蕊愈發疑惑了,曉得今兒個前頭書房裏是疏影當值,便匆忙回府,特特去尋了一趟。
疏影的答案讓錦蕊險些就哭出來了。
他說,薛寶一直纏著他,想學功夫,想知道怎麼能打得別人閉嘴,打得別人爬不起來。
薛寶是被薛四家的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麼虧,又是“心寬體胖”的那一種,整日裏笑哈哈的,原本就不是愛與人揮拳頭的性子,現在卻突然變了,變得想打到別人服了。
其中緣由,不用問疏影,不用問薛寶,錦蕊自己就明白。
薛寶是為了她們兩個。
前回與金家大打出手時,薛寶見識了疏影和九溪那種一拳頭蒙下去,對麵就再也不敢胡說八道的場麵,那與他的胖拳頭是截然不同的,當時就纏著疏影問,還去紮馬步,錦蕊隻當他是一時來了興致,轉頭就忘了,誰知道薛寶竟然真的上心了。
九溪常年在府裏走動,薛寶找不到他,又覺得年紀長些的疏影更厲害,就三五不時去纏著疏影,一定要學學。
疏影起先總是拒絕,一來他不是教人的料子,二來薛寶總歸是錦蕊的弟弟,一看就是沒吃過苦的,真讓人練功,吃苦受罪了,他交代不過去。
疏影不肯教,薛寶轉頭又跟疏影的娘去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