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想死,就冷靜下來,或許能找到方法,為你父親報仇,也為秦家伸冤。”
於喬一番話,說的擲地有聲。
秦誠也上來幫腔:“康盛,我理解你為父親為秦家報仇的心思,可你一個人如何報仇?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先去找那個陷害秦家的人。”
“對,陷害秦家的人到底是誰?”魏康盛反應過來,激動的抓住秦誠的胳膊。
他一貫在農地裏幹活,手勁很大,這一下又用盡了全力,即便是皮糙肉厚的秦誠也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我也不知道,但據說是秦大人的一個同僚,好像也是個大官。”秦誠努力回憶道,“我記得叫高,高什麼來著……”
“高軒。”
旁邊輕飄飄的傳來一個聲音。
秦誠眼睛一亮:“對,就是高軒!”他說完才覺得不對勁,看向剛才說話的人,正是坐在輪椅上的方長卿。
他有一副不具備任何攻擊性的長相,但那雙眼卻讓人過目不忘。
秦誠眸中閃過一抹疑惑。
他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
“你怎麼知道他叫高軒的?”於喬側頭問道。
“高軒是最受寵的權臣之一,隻要去過京城,或多或少都聽過他的名諱。”方長卿淡淡道,“傳聞高軒年輕時也是京城四大美男子之一,曾經深愛過一個女子,可那女子最後嫁給了別人,他便變了一個人,考取功名,進入朝堂,玩弄權術,是個極有心機之人。”
聽他的口氣,似乎很了解高軒,又好像隻是從話本子裏聽說來的,說的一板一眼,聽不出真假。
秦誠倒是點點頭:“我也曾這麼聽說過。”
權臣。
魏康盛倒退幾步,摔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臉:“我要怎麼才能為爹報仇……”
都是有權有勢之人,他一個普通的農民,和他們是雲泥之別,別說複仇了,就連見都見不到。
難不成他就要這樣放棄嗎?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抬起頭,啞著嗓音開口:“那為什麼他們要殺雪兒?”
“雪兒是誰?”秦誠一頭霧水。
“王沐雪。”魏康盛滿眼絕望和無助,“難不成這件事,還和王家有關嗎?”
秦誠皺了皺眉:“我倒是聽說過有個姓王的大臣,但他家中並無女兒,隻有兩個兒子,且王大人官位並不高,本本分分做官,在京中沒什麼敵人。”
魏康盛一直搖頭:“不是的,雪兒隻是我們村子裏的人。”
“那皇帝怎麼可能對她下手?除非是她知道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秦誠分析道,聽得於喬一陣心虛。
她岔開話題:“想知道王沐雪怎麼死的,需要先清楚,她知道了什麼秘密,這個秘密是否和當年秦家有關係。”
“我要怎麼才能知道這些事?”
這句問話正中於喬下懷:“得先去京城看看。”
“好!”
魏康盛現在已經六神無主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起身就要走,誰料方長卿涼涼來了一句:“去也不是現在。”
“什麼意思?”魏康盛腳步一頓。
“你直接過去,要怎麼說,說你是秦家的後人嗎?那隻怕還未進京,便會想要這玉墜的人給殺了。”
於喬眼睛一眯:“不如我們裝扮成進京的商人如何?”她轉頭看向方長卿,“或者去投奔京城的親戚也可以。”
方長卿淡看了她一眼:“還是商人好些,若是要接近這些人,一定要有一個不會讓人懷疑的身份。我聽說最近京城很買賣西域商品,若是能帶著這些商品去京城,和官家做交易,或許會知道一些關於他們的線索。”
魏康盛眉頭皺了皺:“可我們沒有這樣的財力。”
“這倒是不難。”秦誠插嘴,“你們等一下。”
他說完就快步朝著屋內走去,沒一會出來,手上已經拎了一個大包裹。
他遞給魏康盛:“不多,是我這麼多年攢的一些繼續,你拿去看看能換點什麼。”
“這不行,我怎麼能收您的東西!”
魏康盛急忙拒絕。
秦誠擺擺手:“你既喊我一聲秦叔,我也就厚著臉皮當一回長輩。作為長輩,給小輩送點禮理所應當,你就收著吧,反正我都一把年紀了,待在這裏留著也沒用。”
秦誠的夫人在旁邊也勸了幾句,魏康盛拗不過,隻得暫時收下,眼圈卻是紅了:“大恩大德,康盛沒齒難忘,等他日我為父親和雪兒報了仇,一定回來好好孝順你們!”
他說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重重磕了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