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長卿不知道去哪兒了,沒在家,院子裏雞飛狗跳的十分嘈雜,祁青青的房間裏傳來徐鳳嬌呼天搶地的哭聲。
不會是祁青青想不開,在屋子裏輕生了吧?
於喬心裏一緊,抬腿就往祁青青的屋子裏去。
迎麵跟方眉撞了個滿懷!
看清來人,方眉擰眉就是一頓斥責:“看看你做的好事!是不是不把青青逼死,你就不甘心!生怕她搶走了你的男人嗎!二丫,你的心腸怎麼就這麼歹毒呢!”
“別廢話了!”於喬一下子推開她,“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幸好發現的及時,娘已經把她給抱下來了,現在沒什麼事兒了。”
於喬去祁青青的房間裏。
祁青青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徐鳳嬌坐在床邊,抓著她的手哭的痛不欲生,就好像祁青青是她的親閨女一樣。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不就是不能跟著長卿離開嗎?你若真出事兒了,可讓我怎麼跟老祁家交代呀~”
“娘,對不起,害你擔憂了。”祁青青虛弱的就像大病初愈,“可是方大哥這一離開,我早晚都是死路一條,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這一番話落到於喬的耳朵裏,多少有一些自責。
不過看到她沒事兒,於喬就放心了。
轉身就要走,徐鳳嬌扭頭就看了過來,言辭惡毒:“你這掃把星!是不是不把我們方家害的家破人亡你就不甘心?”
“我沒想過會這樣。”
於喬多少有些歉疚,但是不管怎麼樣,她的底線不會改變。
“姐姐不用內疚。”祁青青的淚水成股的往下流,“可能這就是我的命。注定沒人疼愛,被人拋棄,村子裏我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所以,我誰也不怪。隻能說自己的命不好,不像姐姐一樣,能遇到方大哥那麼好的男人。”
於喬垂了垂眸子。
一個時代的悲涼,她無力拯救。
祁青青不再說什麼,徐鳳嬌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不管怎麼說,青青算是方家的人了,也是長卿的人,他現在去外地,這個女人要麼他帶走,要麼你們想辦法把她安頓下來,別到時候你們前腳走,她後腳又出了事兒。老祁家的人來找我鬧,我可管不了這些!”
於喬知道她還沒死心,又想趁著青青輕生這件事情做文章,幹脆直接不管了。
“這件事兒我不管了,隻要長卿願意,他愛帶誰去就帶誰去。你們都去找他商量,別以後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往我身上推。”
說完,就回了房間。
方長卿也剛回來,壓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
看見她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關切不已:“是不是娘那邊又給你說什麼了?”
“是你的小妾!”於喬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的小妾覺得自己沒有活路了,就選擇了上吊。還好娘發現的及時,人沒出事兒。”
沒出事兒就好。
方長卿壓根就沒有放在心上,淡淡的“恩”了一聲:“我們明天早上出發,你那邊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新熬製的藥丸我都已經裝瓶打包好了,衣物什麼的你都已經收拾好了,我就沒什麼需要的了,大不了到那裏再買就是了。”
反正這段時間賣草藥還剩的有些銀兩,足夠她們暫時在洛陽安置下來了。
一想到她就要有自己的醫館了,於喬心裏就十分的期待。
孩子們第一次出遠門,去洛陽生活,肯定也很興奮。
越想越激動,於喬晚飯都沒吃,早早地爬上了床。
期待著第二天的行程,和即將與孩子們在洛陽見麵時的激動。
“對了,這兩天怎麼沒見葉天師?”於喬回頭看向正在挑燈夜讀的方長卿,“他是不是走了?”
徐鳳嬌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會放他離開嗎?
方長卿垂眸睨了她一眼:“這麼關心他的行蹤?他若走了,你會很傷心嗎?”
她這麼一說,於喬忽然來了興趣,想逗逗他。
“當然會了,誰讓他長得那麼好看。別說咱們村子了,我們出去那麼多次,你有見過比他還好看的男人嗎?”
“那你可能要傷心了。”
方長卿的神色雖然看不出來變化,但語氣明顯比剛才冷了幾分:“他走了,並且不會再回來了。”
“哦。”
於喬佯裝一副傷心的模樣,但心裏早就已經樂開了花。
葉歡走了,壓在她心裏的那塊大石就算是徹底清除了。
他是敵是友還不清楚,如果一直留在這裏,無異於一顆隨時都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你很傷心?”書本被他輕輕合上,危險而又夾雜著粗重的氣息,緩緩朝於喬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