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老爺臉色一寒,沒想到,麵前這個女人雖然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竟然是個細致入微的人。
他還未開口,就聽有人說道:“對呀,今天林風怎麼沒來?”
於喬精神一緊,屏息細聽。
“他不是不舒服,在房間裏休息嗎?這個秦管家是知道的。”
“不舒服?昨天看他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下麵這些仆從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嘰嘰喳喳的忽然熱鬧了起來,每一句都像是一陣刺一樣,狠狠的戳在了左老爺的心坎上。
“左老爺,請問,他們口中的林風是何人?”於喬臉上雖然帶著笑,但聲音裏卻莫名的透著一絲逼迫之意,“剛才秦管家還說人已經全部到齊了,怎麼,難不成是心裏有鬼,不敢拉出來讓我們檢查嗎?”
看著左老爺臉麵青一陣白一陣的,
“誰允許你這麼跟我們老爺說話的!”管家率先站了出來替自己老爺打抱不平,“隻是一個下人而已,你若想見,我現在就把他叫出來!”
說著,給一個仆從使了眼色,沒一會兒,就見這個仆從拖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出現在了於喬的視線中。
“就是他!”幺兒忽然指著那個男人大聲喊道,“那天晚上想要殺我的,就是這個人!”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的看了過去。
而攙扶著他的那名仆從,先是一愣,待反應過來身邊的這個看起來老實憨厚實則是一命殺手時,雙腿沒出息的一軟,跪在地上,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
左老爺臉上的神色一片冷寒:“小娃娃,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個人雖然幫我們管理園林,卻是半點功夫都沒有,你若……”
左老爺話音未落,隻聽“休!”的一聲,一枚閃著寒光的短劍就撕裂空氣,朝男人飛了過去。
眼看著短劍就要穿胸而過,緊要關頭,男人身法詭異的迅速一閃,就躲了過去。
這一幕看的在場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左老爺生下的半句話卡在喉嚨裏,臉色漲的通紅,怒喝道:“來人,把這個心懷不軌的凶手給我拿下!”
手無縛雞之力的仆從們哪敢上前,躊躇間,一道灰色的身影已經纏了上去。
林風的功夫不弱,但對上月生,瞬間就顯得拙劣了許多。
於喬似乎一下子就想明白了,為什麼幺兒這麼小的年紀竟然能從一個成人刺客的手裏逃了出去。
他此時用的招式像是專門針對林風的一般,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林風就已經被他壓製在地上,一下都不能動彈。
“說!到底是誰派你來刺殺我們的!”
林風顯然是有些硬骨頭的,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
月生把他的雙手往後剪的更狠了些,隻見他額頭上冷寒淋漓,牙關依然緊咬著。
看這樣子,不給他下點狠料,怕是不會說的。
於喬放下幺兒,走到林風麵前,在他胸前來回摸了摸,然後探入他的胸前,勾住一條絲滑的絹布抽了出來。
原本一臉認命的男人看到東西被她抽了出來,拚命的掙紮著:“把我的手帕還給我!”
“你的?”
於喬臉上滿是嘲諷:“你一個大男人,哪裏來的這種手帕,上麵還繡著一朵花?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個手帕的主人就是指使你去殺人的幕後凶手吧?”
說著,她把東西交到左老爺的手中:“敢問左老爺,可認得此手帕是左府上誰的?”
“這……”左老爺眼神中風雲變化,卻始終沒有把手帕的主人說出來。
於喬也不催促,隻是把目光轉移到林風的身上:“事到如今,你還想要替她瞞下去嗎?”
“這事兒跟她沒關係!是我自己看不慣你們,想要除之而後快!”
於喬忽然蹲下身子問:“難道去殺我們之前,你都沒有問問你們家大小姐,為什麼一定要殺我們嗎?”
林風脫口而出:“她若讓你們死,你們肯定就有不得不死的理由,我又何必多問!”
話一落地,才反應過來自己暴露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於喬,繼而,一雙噴火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麵前笑得欣慰的女人。
“你,敢耍我?!”
他拚了命似的,想要朝於喬撲過去,卻被月生扭得更加用力。
大功告成,於喬拍拍手站了起來:“左老爺,剛才的話你也都已經聽到了,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你家的二小姐確實是被冤枉的,我會去跟李府說清楚讓放人。隻不過,左府的大小姐,怕是就沒那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