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麼聰慧的娘子,方長卿不知道該不該高興,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還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我也隻是隨便猜猜而已。”
於喬懶洋洋的用胳膊撐住了自己的腦袋:“我不止一次的提出要為你醫腿,你都拒絕了,偏偏在前一陣子答應了我的要求,同意治腿。若不知道你的身世之前,我或許猜不透你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可能猜到了一些。”
“恩?”
對上方長卿含笑寵溺的眸子,於喬挑眉道:“你是不是在懷疑容玥跟你娘親的死有關係,才故意露出的馬腳?”
要不然以方長卿這麼謹慎的性格,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將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別人的麵前。
腿傷剛好的那段時間裏,就算是在她的麵前,他也從來沒有露出絲毫恢複的痕跡,偏偏在近些日子,他走起路來,簡直比自己還要勤快。
“是,也不是。”方長卿答得模棱兩可。
於喬疑惑的看著他,等他接下來的話。
卻見他大大咧咧的又回了床上躺下,壓根就沒打算跟她詳細說。
既然這樣,那幹嘛還要她這麼幹等著?
於喬氣呼呼的上床鑽進被窩裏,把被子在身下一壓,然後翻個身,被子就全部卷到了她身上。
方長卿豈能不知道於喬在氣些什麼,不過,很多事情,他現在也隻是個猜測,若是說的太多,平白給她增加了煩憂不說,最重要的是,他擔心這個傻女人日後會為了他去以身犯險。
那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
翻個身,把被窩裏的女人撈過來圈在懷裏摟住。
於喬正要掙紮,就聽耳邊傳來他沉沉的聲音:“早點睡。”
她愣了下,良久,終是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而另一邊,容玥氣的恨不能把麵前跪著的這些人都殺了!
“一群廢物!本王要你們何用!”
刺殺離妃計劃敗露,刺殺祁青青也不成功,就連刺殺一個鄉野大夫居然也沒有殺死。
失敗也就算了,可是人全部都被扣在了那裏,真真正正的成為了懸在他頭頂的那把刀,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掉下來!
“任務失敗,奴才自知沒有顏麵苟活於世,死不足惜。隻是離妃和那個大夫那裏,皆有暗衛,奴才實在是沒有辦法近身。”
“暗衛?”
容玥擰了擰眉:“不是說調查到的那個方長卿沒有什麼身份背景嗎?隻是一個鄉村野夫,哪裏冒出來的暗衛?”
“回稟王爺,奴才們調查出來的方長卿身份,確實是鄉村野夫,再查不到任何其他。如今身邊忽然冒出藏有暗衛,恐怕此人來頭不小,連身份都能做的天衣無縫,還請王爺小心謹慎。”死士垂首認真道。
“虛假身份?”
容玥虛著眼睛,嘴唇扯出一個似有若無的冷笑:“長這麼大,本王還從來沒有怕過誰,想要做的事情,何曾如此狼狽不堪過?區區一個身份不詳的人,就想要阻攔住本王的腳步?”
“王爺,奴才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他的身份誠如此完美的隱藏下去,想必肯定是宮中有人抹去了他的所有信息,既然如此,不妨讓戶部尚書多廢些心力,一查便知。”
“戶部尚書?”容玥愣了一下,這點他不是沒有想過,而是這戶部尚書頗具風骨,朝堂之中不論如何明爭暗鬥,始終保持中立態度,不傾倒任何一方。
也正是以為如此,父皇才會對戶部尚書重而用之。
不過,這話倒是提醒了他不少,戶部尚書他暫時沒有辦法拉攏,但是若要從戶部查起的話,恐怕不需費力,就能輕而易舉的把方長卿的所有信息都調查出來。
頓了頓,他聲音陰沉道:“再查!”
戶部那邊,他來想辦法。
“是!”
待死士們一一離開,容玥盯著漆黑如墨一樣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離妃身體裏的毒,經過這些日子的化驗,於喬心裏已經大概有了大概,加上有鬼見愁不停地在旁邊指手畫腳,於喬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的把解藥配置了出來。
尋了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讓車夫載她去離妃處解毒。
原本已經上了馬車的於喬,忽然間想起來什麼,又跳了下來,回了宅子裏。
等她再出來時,手裏拎著一個男人的衣領。
男人一臉委屈卻滿不屈服,赫然是鬼見愁。
“幸好我靈台一明,折了回來,若我沒有折回來這趟,你是不是打算把我的家搬空才甘心?”
上次從她那裏搜刮出來的各種瓶瓶罐罐,全部都已經打包藏了起來,這下居然趁著她要去給離妃解毒,打她剛剛研究出來的那台驗血用的機器的主意,簡直是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