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方長卿對著喬大人道:“屬下有事想要去辦一下。”
“你去吧。”喬大人毫不猶豫的說。
溫月樓在邊上看的滿目懷疑,這年頭當官的都這麼好說話嗎?自己屬下要去辦私事,連一句都不問就同意了。
然後下一刻,他就聽到於喬也對他道:“我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溫月樓:“……”好吧,他好像有點明白喬大人的想法了。
在把兩個人都趕走之後,於喬跟方長卿走到角落裏,還找了棵隱蔽的大樹,確定四下無人才道:“我剛才去找了離妃,她已經知道胡貴人懷孕的事情了,她想借皇後的手,把那個孩子給除了。”
沒等方長卿說話,她又道:“不過那孩子是無辜的,而且你不是想調查出當年你母妃的死是不是和皇後有關嗎?你多注意一下皇後的動作,如果她要對胡貴人下手,你就想辦法通知我或者阻攔她,我想離妃到時候會有動作的。”
“離妃既然想借此讓她們鷸蚌相爭,又怎麼會允許這個孩子還活著。”方長卿皺著眉頭說,“而且我要調查的是母妃的事情,就算是皇後對胡貴人動了手,也和我母妃無關。”
“所以我想了一個法子。”於喬湊過去,在他耳邊小聲將計劃說給他聽,聽得方長卿眉頭漸漸舒展,最後唇角眉梢都帶了一抹笑意。
“你啊,盡出這些鬼主意!”
“是個鬼主意,但也是好主意。”於喬挑眉,“就按我說的做就行了,所謂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隻要她做了,自然就會心虛。一心虛,就會露出馬腳。”
方長卿點點頭,又深深的看著她:“你自己小心,離妃是個聰明人,說不定現在已經起了疑心。”
“沒關係。”於喬想到剛才離妃的眼神,也有點不太敢確定,但是沒告訴方長卿,免得他再為了自己分心,“我想離妃一時半刻還沒空把心思用在我身上。”
畢竟還有個胡貴人急著要解決呢。
方長卿想想也是,而且看於喬一副淡定的樣子,雖心中任由不安,但也壓了下去,又同於喬說了會話,瞧著時間不早了,還要跟著喬大人去圍場內看看,這才告了別,臨走之前還給了於喬一個悠長的吻。
看著方長卿離開的背影,於喬摸了摸尚且還殘存著他氣息的唇,嘴角彎了彎,笑的像個孩子。
皇後很快就耐不住了。
這還歸功於皇上的“推波助瀾”。
白天皇上打獵獵了不少東西,其中還有頭狐狸,毛皮被剝下來以後,看上去油光水滑的,摸著都暖和。
皇上瞧著那純白色的皮毛,差點脫口而出的“離妃”兩個字,在對上胡貴人可憐巴巴的眼神時,硬是給咽了回去,改口道:“這毛皮做成衣服,就賞給胡貴人吧。”
“謝皇上!”
胡貴人的肚子還看不出來,跟著來的幾個妃嬪也不知道她懷有身孕的事情,本來聽說她被降為胡貴人,還等著看她笑話呢,沒想到皇上竟將打的獵物直接送給了她。
這讓幾個妃嬪眼睛都嫉妒紅了。
其中一個妃嬪湊到皇後身邊,挑撥道:“您才是皇後娘娘,可皇上看也不看就將這畜生的毛皮給了胡貴人,這偏心可是偏過了頭!”
皇後神色平靜,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反而斥道:“胡貴人向來聰明伶俐,受皇上寵愛也是理所應當,你比胡貴人還大上幾歲,如何還這般撚酸吃味?”
“我!”妃嬪沒想到會被皇後罵,委屈的說,“我是會娘娘您抱不平啊!這昨日一個離妃,今日一個胡貴人,誰知明日還會有誰。尤其是這胡貴人,前段時間皇上明明都沒去她那兒,這會兒卻又獲得了皇上的歡心,誰知道背地裏做了什麼!”
皇後眯了眯眼。
是啊,皇上就去了那麼一次,她就有了身孕,可真是運氣好。
若是真被她東山再起了,她的玥兒哪裏還有什麼出頭之日!
這妃嬪看皇後不說話,在心裏暗罵真沒用,卻也不敢說什麼,悻悻的縮到一邊去了,殊不知剛才她的話,卻已經落在了皇後的心底。
皇後盯著拿著毛皮一臉歡喜的胡貴人,眸中一閃而逝的冷意令人心驚,但很快又恢複了一派柔和,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然而在狩獵結束之後,回到帳篷裏,一個黑衣身影悄然進入,很快就了無生息……
“這畜生的毛皮好漂亮!”丫鬟接過胡貴人手中的毛皮,欣喜的看著。
胡貴人淡淡一笑,走到床前坐下。
現在有了身子,比平日裏要犯困,一沾上床就想睡覺。
她隨口說了一句:“放好了,這可是皇上的恩寵。”然後沒一會就昏昏欲睡了過去。
丫鬟小心翼翼的幫她蓋好被子,才退了出去。
一陣風刮過。
帳篷被掀開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