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說的就是規矩!”
曹公公感覺快被空氣中的低氣壓壓的喘不過氣來,隻能低頭應允,不敢再說一句話。
飄絮在此刻上前,聲音裏帶著哽咽:“可憐我這妹妹,身子骨還沒好,就白天黑夜的做活,更是拖垮了身子……”
“你胡說什麼!”
掌事姑姑忍不住插嘴:“你是哪個宮裏,敢這般胡說八道?”
“我是拂冬的姐妹,怎麼就不能說了?”大概是因為有於黎在這裏撐腰,飄絮的膽子也大了起來,反倒瞪了掌事姑姑一眼,“我幾次來看拂冬,她都在洗衣服,冰天雪地的,凍的手腳都涼了,還有一大盆衣服等著她洗。你們都去睡覺了,就隻剩下拂冬一個人,髒活累活都讓她幹!”
飄絮越說越氣:“拂冬性子軟,總想著息事寧人,讓我不要和你們計較,可你們卻變本加厲,連她生病了都不肯放過!”
飄絮的控訴讓整個屋子裏的人,臉色都青一陣白一陣。
於黎的臉可謂已經沉的能擠出水來了:“你說的可是實情?”
“回皇上,奴婢說的句句屬實,若是皇上不信,大可以等拂冬醒來以後問她!”飄絮說的斬釘截鐵。
掌事姑姑下意識反駁:“皇上,這都不是真的,大家同在浣衣局,奴婢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話音剛落,便聽到床上傳來嚶嚀聲,然後就見拂冬緩緩睜開眼,在看見一屋子的人時,眼裏還有迷茫閃過。
緊接著她就聽到於黎的聲音:“拂冬,朕來看你了,你可好些了?”
“皇上!”
拂冬嚇了一跳,本來因為生病和幹活而昏昏沉沉的腦袋,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發現周圍都是人,皆是盯著他們兩個,慌裏慌張的就想抽回手,可卻被於黎攥的更緊,頓時都快急哭了:“皇上……”
“你都變成這樣了,還怕他們知道嗎?”
於黎眸光深邃:“你別怕,有朕在,沒有人可以傷害你。”
拂冬眼裏慢慢蓄起了眼淚,忽然一下子哭了出來,撲到了於黎懷裏。
“皇上!”
於黎緊緊摟住她,低頭吻在了她的額頭上,眼裏全是溫柔繾綣。
屋裏其他人看見這一幕,汗都要流下來了。
看樣子拂冬早就和皇上在一起了,這死丫頭竟然瞞了他們這麼久!這下可慘了,以前老是欺負她,這會兒不會被皇上興師問罪吧?
柔菊在邊上更是快哭出來了。
她以前是官宦之女,因為家道中落,犯了事才被送到宮裏來。她性子傲,又自持還算貌美,也讀過幾年書,所以瞧不起那些個貴人,將貴人得罪了個遍,才被送來浣衣局。因著她原本的身份,這屋子裏的都以她馬首是瞻,唯有拂冬,整日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對她和對別人沒有區別。
這對柔菊來說,就是挑戰了她的威嚴!
更何況,這拂冬生的一臉狐媚子的樣,一看就是個禍水,這種人就不適合留在這裏!
這些年柔菊一直在做夢,夢想著自己被皇上看中,然後一躍成為皇妃,所以聽聞皇上看上了這浣衣局的一個人時,她就想當然的以為是自己。可直到後來有一次,她無意間起夜,撞見了院子裏相依偎的兩個人,才知道皇上看上的竟然是拂冬!
她怎麼能忍?所以她要折磨死這個賤人,這樣以後皇上隻會看見她了!
柔菊一想到這裏,眼裏迸發出恨意的光。
這個賤人怎麼就那麼好命,都生了這麼重的病,還幹了那麼多活,竟然都沒死!
拂冬哭了一會,才擦了擦眼淚,從於黎的懷裏退出來,有點不好意思:“皇上,您是萬金之軀,不適合待在這裏,奴婢已經沒事了,您不用擔心。”
“你看看你的臉色,哪一點像沒事?”於黎語氣不善,“朕這就帶你回宮!”
“不可!”
拂冬驚道:“奴婢在這裏挺好的!”
“挺好?”於黎冷哼一聲,“生了這麼重的病,還說挺好?你是不是非得把自己折騰死了才算?”
看拂冬一臉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於黎的語氣又緩了幾分:“拂冬,你聽朕一回,跟朕回去,朕會保護好你的。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你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
他斬釘截鐵的話,讓拂冬臉上浮現出動搖的神色。
“拂冬,你就聽皇上的吧,今日蕭貴妃遇刺了,明兒說不定就輪到你了!”飄絮在邊上忍不住插嘴。
拂冬驚慌抬頭。
飄絮怎麼在這裏?主子不是說,讓她們姐妹的身份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