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喬搖搖頭:“我不知道飄絮都聽到了什麼,她又跑到皇上那裏說了些什麼,不過等我追過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
“她肯定得死!”
蕭貴妃的雙手害怕的緊攥成拳:“這個世界上,凡是能說真話的人,全部都已經被他滅口了,他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忍這世間對他的絲毫遍地?更不會留著這麼一個隱患在世上。所以,現在不管是你,還是我,都很危險。因為我們知道的太多了。”
於喬隻覺得可笑:“這些事情,不管我知道或者不知道,你覺得於黎會放過我嗎?”
僅是她西嶽國前公主的身份,就足夠於黎暗中殺她十遍八遍了,這些所謂的秘密,隻不過是於黎殺她的借口中的一個附屬品罷了。
“是我太天真了。”
蕭貴妃眼淚洶湧:“我最早該想到這些的,隻不過,我先前還對他有所幻想,以為他多少會顧忌我腹中胎兒的安危,不會對我動手,可是沒想到,那天在大殿中,他竟是想要我帶著腹中的胎兒為他送死,也要保全自己的性命。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這世間說過要對你摯愛一生的男人,也不過如此。”
於喬趕緊勸道:“不關怎麼說,娘娘終歸是活了下來。皇上既然選擇讓我入宮為娘娘解毒,說明心裏對您還是有幾分情誼的,您就莫要再傷心了,還是好好調理身體,養胎要緊。”
把該說的全部說完,留了解毒藥方給綠萼,並囑咐她一定要嚴格按照藥方的藥來煎熬,並且時刻留意貴妃娘娘的情緒,免得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造成不良的影響。
綠萼全部都一一記錄下來,然後親自送於喬出宮。
“綠萼姑娘!”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止住了綠萼和於喬的去路。
那聲音很快追上來,定睛一看,竟是皇上身邊的曹公公!
綠萼趕緊行禮:“曹公公,您怎會在出宮的必經之路上?”
曹公公一甩拂塵:“雜家奉皇上之命,特意在此等候於姑娘多時了。”
他的笑讓於喬心裏直犯惡心:“等我?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需得勞曹公公如此大駕?”
“於姑娘說的是哪裏話?”
曹公公臉上依舊是笑眯眯的:“怎麼說,您都是皇上的親妹妹不是嗎?就算奴才現在喚您一聲公主也不為過,更何況您此次入宮,是奉了皇命來給蕭貴妃解毒的,現在蕭貴妃身上的毒已經控製住了,於情於理都應該由奴才親自把您護送出宮才是呀!”
“就這麼簡單?”
於喬怎麼都不可能相信於黎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
要知道,在皇宮之中,他若想要對自己做點什麼,壓根沒人敢攔,一旦讓自己出了皇宮,就算是在都城之中,天子腳下,有葉歡在,他怕是越發對自己無可奈何。
否則,也不可能明明知道自己的藏身之所,也從來沒有做過什麼。
不是不想做,而是做不了!
“於姑娘就算是借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欺瞞您呀!時辰不早了,老奴也得早點完成皇上的命令,好回去複命。於姑娘,我們請吧!”
綠萼也看出來於喬對曹公公的警惕和不信任,恭敬道:“於姑娘,請吧,我們一起護送您出宮。”
“好。”
曹公公和綠萼一左一右的護送於喬。
一路上安安靜靜,誰都不說一句話,卻心懷心事。
於喬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於黎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不過,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有曹公公在,他肯定不會做什麼,但是一旦曹公公把她送出宮外……
她忽然靈機一動,似乎猜到了於黎的如意算盤是什麼?
果然,宮門口早就有一輛馬車等在那裏,看見曹公公出來,車夫立馬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這才把於喬扶上馬車,然後架馬離開。
車速剛開始十分緩慢,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聽見馬匹發出一陣嘶鳴聲,馬車上像是有什麼重物墜落了一般,緊接著,馬匹忽然就不受控製的狂奔起來。
“噠噠噠!”
連帶著後麵的馬車也被凹凸不平的地麵震得像過山車一樣,顛簸的於喬差點沒吐出來!
“外麵發生什麼了?”
她情急之下,死死的抓住車窗,才勉強穩了下來。
馬匹狂奔依舊,顛簸依舊,但外麵卻安安靜靜的,壓根沒有人回答於喬的這個問題。
她的心裏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