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會把所有的怒火一股腦的對容祁發泄出來,不為其他,隻是因為容祁身份地位和他相同,卻因為不受寵的原因,就顯得格外卑微。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別人在他麵前的卑微感。
容祁還不知道方長卿已經來過了的事情,滿臉不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六哥為何如此暴怒?”
“我問你,你把於喬抓了過來之後,她可有對你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容源雖然知道方長卿的話裏多半是在扯謊,不過現在正是朝局最關鍵的時刻,容不得絲毫馬虎。
“什麼是不該說的話?”
容源目光緊緊的盯著容祁:“比如,有關朝局方麵的問題。”
聽到這,容祁大概知道了容源心裏發火的緣故,怕是方長卿來過了。
不然,他怕是永遠都想不到,一個女人家,居然會知道有關朝局的問題。
不得不說,他這個橫空出世的三哥還真是有手段,三言兩語就粉碎了他和榮源之間的信任。
不然,也不可能從一個遺落民間的皇子爬上王爺的位置。
隻不過,就算他們之間沒有了信任又怎麼樣?
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總有其他的辦法去得到。
容祁摸了摸鼻子:“都怪弟弟沒用,三嫂到現在還因為我把她綁回來的緣故,對我懷恨在心,至始至終,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跟我說過。如果六哥不信的話,不如現在就去地牢裏看看。說不定,六哥能從三嫂的嘴裏問出點什麼來。”
“真沒用!”
容源斜了一眼容祁,隨後來到地牢裏,想要從於喬的嘴裏問出來些什麼,卻發現,這個女人的嘴巴咬的挺緊,不僅什麼都沒有問出來,竟然還想要跟他做交易。
此舉把容源氣的火冒三丈,甩袖離開。
回府想了幾天,最後,依舊沒有想出利用於喬交換的最好條件。
幸好有容祁在,書房裏隨意獻出一策,就使容源興高采烈的把方長卿再次請上了賢王府。
方長卿如約而來,不同上次那般,在會客廳等了會兒才見到容源,相反,他等了許久似的,早已經端坐在方椅之上。
容源開門見山道:“此次把三哥請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三哥做個交易。”
哦?
終於憋不住了嗎?
方長卿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的抿了口茶:“六弟何出此言?你我同為兄弟,還有什麼交易可做?”
“三嫂現在在我手裏。”
容源一點也不廢話的道:“想必三哥早就已經知道了,她沒有生病,而是被我關押在了地牢裏。六弟這麼說,三哥想必已經猜到了,我們之間還是有交易可做的吧?”
捏著茶盞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力道,直至指節處泛白。
地牢裏是什麼環境,王府上此時就有,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此時正在地牢裏受苦,心髒就忍不住揪了起來。
“如此說來,還真是需要好好跟六弟談論一番了。”
方長卿放下茶盞,漠然的目光落在容源的臉上:“不知道六弟想要三哥做什麼?需要動這麼大的幹戈?”
“其實也沒什麼。這件事情對於三哥來說,簡直輕而易舉,隻不過,就看你願不願意為了自己的夫人付出點什麼了。”
“六弟不妨直說。”
“那我就不拐彎抹角了。”
容源嘴角噙著一絲得意的笑:“最近邊境不天平,周邊不少小國都想要趁機對我國邊境做點什麼小動作,因此戰亂不斷,朝中也無可用之人前去很好的穩定邊關戰事。剛好三哥足智多謀,又殺伐果決,六弟想來想去,這件事情也隻有三哥去最適合不過了。不知三哥可願意?”
自動請纓去邊境平複戰亂?
方長卿濃眉緊緊的蹙著,抿了口茶,茶水至喉間,卻倍感無味。
邊關戰亂,大魏派出兵馬前去平息戰亂已經多年,至今未見成效,而邊關離京城少說也三四個月的行程。
容源這麼做,無非就是徹底切斷了他的皇權夢。
如果答應了容源這件事情,就相當於自動放棄了皇位的爭奪權。
不得不說,他這招棋下的真是妙!
不費一兵一卒,就把他這個勁敵從朝廷之中徹底鏟除了。
看方長卿長久不說話,容源的臉色不由自主的拉了下來:“怎麼,三哥不會不願意吧?不過這件事情三哥可是要仔細想好了,畢竟有關三嫂的性命,當弟弟的還是勸你,好好考量一番。畢竟,三嫂從西嶽回來之後,身體就已經大不如從前了,地牢裏又潮濕陰暗,三嫂若是因此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三哥可千萬別怪罪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