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言!”
於喬心裏一緊,趕緊扶住她癱軟的身子:“你沒事兒吧!”
“我,我沒事兒”
謹言明明四肢軟的不停再發抖,卻依然強撐著安慰於喬:“夫人不用擔心,奴婢就是有點、有點沒出息,被剛才的刺客嚇到了。”
“謹言!”
車簾被人一下子掀開,月生飛快的瞄了一眼馬車裏麵的情況,最後把目光落在謹言蒼白的小臉上:“你沒事兒吧?”
說著,替她攏了攏臉頰兩側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
謹言臉上一陣嬌羞:“放心吧,我沒事兒。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
月生說著,像拎小雞一樣,把剛才試圖偷襲的黑衣人的屍體丟了出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帶你們盡快離開!你們都坐好。”
然後急速駕馬離開。
謹言冷靜了好久,才想起來問於喬:“夫人,剛才那一撥人到底是誰?他們是不是想要殺了我們?”
於喬糾正她:“是想要殺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孫婧雪的人吧?之前在京城的時候,她就蠢蠢欲動,想要對我動手,無奈方長卿的眼線太多,她怕是沒有機會。此次我離開了京城,身邊又沒有方長卿的人暗中保護,所以,就迫不及待想要對我下殺手了。”#@$&
“孫小姐?”
謹言吃了一驚:“之前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沒想到,她居然是這麼心狠手辣的一個女人。怪不得王爺不喜歡她。”
“長卿喜不喜歡,我已經不關心了。這個梁子,我跟她算是結下了,隻要這次長卿安然無恙,我定要讓她將欠我的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就連同上次算計月生的舊賬一塊算,她絕對不會再讓這個女人再討一點好!
謹言趕緊寬慰:“夫人您先別動氣,這件事情,等以後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們再慢慢來,到那個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王爺也回到了王府,到時候有他在,定會親自替你向孫小姐討回來的。”%&(&
“他幫我討回來?”
於喬冷冷一笑:“當初若不是他輕信了孫婧雪的話,會狠心對月生下毒手嗎?最後還逼得你不得不去懸崖下尋找月生的屍體。以至於後來……”
雖然明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得已而為之,但是於喬心裏還是過不去這個坎。
畢竟,月生是在方長卿那裏收的重傷。
月生心裏不怨,她卻無法原諒自己。
謹言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夫人,您這話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孫小姐和王爺練手造成的嗎?可是,當時月生少爺明明是……”
是在懸崖邊出事兒的,怎麼可能會是人為設計呢?
她始終不敢相信,王爺居然會真的對月生下手。
“你也不用怨他。”
於喬深吸一口氣,緩緩的把事情的起因結果一點一點講給謹言聽。
“如果在那個時候月生落到了七皇子的手裏,多半是死路一條,方長卿這麼做,也是為了保全他的性命。你也一樣,所以,這些都是他不得已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
一想到當初見到那個渾身血淋淋的月生時,她的心就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
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麼,才會從之前那個意氣風發,滿臉凜冽的低沉少年,變成現在這般狼狽頹敗的男人?
謹言深吸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並且夫人還特意給他解釋了一番,現在想想,當初似乎怨錯了人。
“跟你說這些,隻是不希望你以後對長卿有什麼誤會。他現在雖然在官場上被侵染了許多,不過他的心卻始終沒有變過。”
“嗯。”
擔心路上再出什麼其他的意外,他們日夜兼程,總算在一個多月之後,趕到了蒼山腳下。
原本正是草木青蔥的季節,因為戰爭的原因,這裏的草木到處充斥著一種灰敗之色。
於喬看了看險峻的山勢,讓月生去附近的鎮子上買了三匹馬匹,每人騎著一匹緩緩入山。
隨著天色漸黑,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
謹言從來沒有在山林中行過夜路,心裏忍不住一陣害怕。
“夫人,這麼晚了,我們還要往山裏走嗎?”
於喬看了她一眼:“你若是害怕,就讓月生先把你送到山腳下的客棧裏住著,等我們什麼時候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就去接你回家。”
“不是的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
“噶!噶!噶!”
死寂的山林中,像是有什麼東西驚醒了林間飛鳥一樣,一聲聲粗噶沙啞的叫聲聽的人心裏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