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中年人,薑曆年認為,孩子小,不懂事。他並不曉得,一丁點的傷害也會影響到孩子的一生,甚至孩子的未來。
他是以證人的身份,去舉報的,說當年的事情,自己看見了,顧清源囚禁了葉夏二十年,顧明城重新給葉夏申報戶口的說辭是,葉夏當年失蹤了——
如果說,葉秋的小打小鬧無中生有讓顧家起了小小的波瀾。
那麼薑曆年的這番話才是真正地把顧清源推上了死路。
薑曆年也在為了薑明啟的事情,在報複顧明城,不過終究顧明城是他外孫的爸爸,他沒有報複得很徹底。
警察局詳細調查了這件事情,顧清源的戶籍還是在海城,當年的案子也是發生在海城,按照法律上的屬人原則,這件事情隸屬海城公安管,將來移交法院,也是同理。
一場秘密調查正在進行,恰好顧清源從加拿大回來,核實孫子的血緣,還沒進顧家的大門,就被警察帶走!
經過Ken血型這件事情,薑淑桐很累。
正如有一次葉秋對她說的那樣,“薑小姐,嫁進豪門不是那麼容易的!有人兒子都生了三個了,不還是被豪門踢開了?要看緣分。種種的事情都顯示,薑小姐和顧家沒有緣分。不過既然你不撞南牆不回頭,我也沒有辦法。”
顧明城後知後覺地知道了這件事情,是因為薑曆年引起。
他的太陽穴發青,他一直在盡量粉飾的家庭美好,被薑曆年打破。
原以為這件事情,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知道,可是——
薑淑桐不敢見顧明城,每天都在家裏掉淚,和薑曆年大吵了一架,薑曆年不讓薑淑桐出門,怕她現在的精神狀況出門了,會出問題。
“我是為了你好,顧家人就應該得到這種報應!他們怎麼對你的?把你一個人扔在德國四年?懷疑孩子的身世就是懷疑你!我就是讓他們嚐嚐,什麼叫做自作自受!”薑曆年如同罵街一般的聲音,響在薑淑桐的頭頂。
薑淑桐已經無力反駁,整個人哭到暈厥。
父親的確報複了顧家,可是也報複了自己。
顧明城有多痛,她的心會雙倍地痛。
父親逞了一時的痛快,可是給薑淑桐帶來了雙倍的打擊。
Ken現在在顧家。
薑淑桐每日以淚洗麵,原以為她和顧明城現在已經很好很好了,可是憑空竟然起了這種波瀾。
等到案子查清楚了移交法院的時候,葉夏被要求出庭作證。
她是限製行為能力人,但是某些證詞可以采納。
自從父親被帶走,顧明城整個人都相當不好,在家裏除了對孩子,基本上不說話。
甚至小瞿還發現了,他經常躲在陽台上抽煙,薑淑桐最近也沒來。
薑淑桐覺得父親做出這種事情來,早就沒臉見顧明城了。
顧明城每日的心思都在父親的案子上,怎麼能給父親減刑減到最低。
畢竟,父親是他從小很愛的人。
看著在法庭上,葉夏手指著顧清源說他就是凶手的時候,顧明城的心都要碎了。
他努力守護的家,變成了這樣。
最終,顧清源故意殺人罪,拘禁罪被叛無期徒刑,可能他這一輩子都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他所有的錢都在瑞士銀行,已經被暫時凍結。
葉秋滿意了。
顧明城不想看到自己的母親,葉秋帶著葉夏走了。
家裏,隻剩下顧明城和Ken了。
這場官司打完,春天馬上過去,就快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