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覺得自己在薑淑桐麵前的“夫權”不行,怕自己的老婆不聽,所以讓別人傳達,薑淑桐不聽也得聽了。
薑淑桐特別無奈,把車停好,拿了這一頁紙,去了會議室。
四年沒來明城集團的,她怕怕的。
敲門,顧明城一聲“進來”。
薑淑桐走了進去。
昔日,她在明城集團工作的時候,根本沒有來這裏開會的資格。
會議室很大,薑淑桐一直走到顧明城身邊。
看到薑淑桐的眼睛紅腫,顧明城輕拍了一下她的臀部,然後手上移到她的腰部,把她撈到了和他很近很近的位置,“怎麼了?”
薑淑桐微垂著頭,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裏的人,覺得好尷尬。
明城集團員工流動性向來不大,四年前的很多同事,都坐在這裏——
這可是開會的地方,這種動作——
她看到一大圈開會的人,都低著頭,萬分赧然。
“晚上,私聊。”薑淑桐輕聲說了一句。
縱然聲音再低,可是顧明城身旁有話筒——
於是,辦公室裏咳嗽聲四起,大家的頭埋得更低了。
那分明是一副看熱鬧不嫌累的狀態。
在顧清源那裏受到的打擊,薑淑桐因為這些,心情有些好轉。
所有人都在等著看她和顧明城的情事。
而且,“晚上”“私聊”這倆詞兒,很曖昧——
“好,我等你。”顧明城說。
他已經注意到薑淑桐眼睛紅腫了。
很快散了會。
獄警給他打了電話,說今天有一位叫做薑淑桐的女子,去監獄看了顧清源和薑明啟,出去的時候,情緒特別不好。
顧明城便知道,顧清源把那番話對著薑淑桐說了。
下班以後,顧明城回了家,他沒給薑淑桐打電話,沒給她發微信。
他在和自己打賭,看她今天晚上是否會主動回來。
仿佛“晚上”“私聊”的話,她根本沒說。
他要看看顧清源的話到底起了什麼作用,看看她現在是否還會受到這種挑撥。
他知道兩個人在一起不結婚的話,對一個女人的心理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可他就是要看看,在這種絕境中,她是否還有繼續和他走下去的決心。
他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或許換了別的男人,這時候肯定又去追著哄了,把她騙回來。
他給她時間考慮。
鬧鍾裏的動靜,一秒一秒地過去。
門外已經從盛夏的遲暮變成了乘涼的舒適,夜色闌珊。
顧明城的手撫摸著自己的下巴,心裏無端地緊張起來。
他換了個姿勢,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胳膊靠著沙發的扶手,手撫著下巴。
他要看看,薑淑桐心裏的恐懼能否戰勝她對他的愛。
他絕不會給她打電話,不會催她。
他在等她回來,或者給他打個電話。
聽到對講機響的時候,他的心是很興奮的,趕緊站起來,然後微皺著眉頭。
小瞿站在門口,在等待。
顧明城不耐地開了門,重新坐到沙發上。
看到薑淑桐竟然不在,小瞿說到,“淑桐呢?竟然不在麼?”
“還沒回來。有事?”房間裏還沒開燈,剛才他一直等薑淑桐。
“哦,有個人跟我說,讓我對你說,好好對待淑桐。”小瞿這話,說得挺繞口。
“我媽?”顧明城想了好久,能夠拖小瞿給他帶話的,隻有葉夏。
小瞿就笑,“我就知道沒有什麼能瞞得過顧總,夫人還說,她知道你前段時間病了,問你怎麼樣了?好了嗎?”
“你告訴她這些幹嘛?”對於葉夏在法庭上的行為,顧明城還是一腔怒火。
要取得顧總的原諒,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他知道薑曆年說他是證人,不過是要讓這個案子啟動,真正的證人其實是葉夏。
“我沒告訴她,我不知道她怎麼知道的!她這次給我發微信,我才知道她的號。”
顧明城微皺了一下,誰告訴她的?
薑淑桐?
難道兩個人早就聯係上了?
還有,上次薑淑桐出國究竟是去哪了?
他現在給海關出入境打了一個電話。
之前沒打,是因為他一直尊重薑淑桐,既然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是隱私,他就不去問。
海關說了三個字,“加拿大!”
顧明城微皺了一下眉頭,肯定是去見葉夏了。
他的心裏,現在忽然明朗,因為薑淑桐並沒有去見一個不認識的人,不認識的男人,是去見的他的母親。
心裏反而油生出一種,婆媳同心要對付他的情景。
滿心安慰。
所以,至於是去幹什麼,他就不關心了。
他現在關心的是,薑淑桐為什麼還不回來?
“行了,我知道了,隻需要發條微信就行,幹嘛還跑一趟?”
小瞿低著頭,沒說話。
小瞿的心思,顧明城看得透透的,特意跑一趟,估計是想看他。
“行了,我正要出去,正好送你回去。”
小瞿點了點頭,她已經知道自己的心思顧明城了解了,所以,特別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