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長樂倒是醒來就顯得很清醒。
她起身來到沈月的房間裏。
沈月一看見她就笑,“小哥哥,我醒了,你可以告訴我名字了吧?”
沈夫人一臉無語,剛醒就撩人家小郎君……真是白替她操心了!嚇死老娘了!
梁長樂點點頭,“我叫梁大,家中行一,所以叫大。”
“噗……”門口傳來一聲嗤笑。
沈行和沈蛟,都披衣站在門口。
沈月蒼白的笑了笑,虛弱,卻有了生機,“爹,娘,女兒不孝,叫你們擔心了。”
沈行背過身去抹淚,老將有淚不輕彈啊。
沈蛟倒是來到梁長樂身邊,湊在她耳邊,低聲說:“沒看出來,你還真有點本事。”
梁長樂斜眼看他,“我若沒本事,還贏了你,你不更丟人嗎?”
沈蛟:“……”
他就不該來招她。
梁長樂坐下來,裝模作樣的把脈。
她能把出來個鬼,她摸每個人的脈都一樣。
幸而有琴靈教她怎麼睜著眼胡扯,“髒腑破裂的出血,已經清理幹淨了,往後幾日可能會隨大解小解而出,不必驚慌。破裂之處,經金針固定,也在愈合,所以不能亂動,以免影響傷口愈合。”
“躺著累了,可以借外力翻身,等到能下床休息的時候,我會再告訴沈小姐的。”
“先不要進食吧,等通氣了以後,再行進食。如果明天中午,或是下午,還沒有通氣,可以告訴我,我再行針,助它排氣。”
琴靈什麼都會說,梁長樂搖頭晃腦,學得挺像那麼回事兒。
以至於沈行和沈夫人都被忽悠了,隻有沈蛟,目帶疑惑的看著她。
沈月醒來的時間不久,她除了蒼白,還有疲色。
梁長樂深知,如果她能彈琴滋養沈月百體,她好的會快上許多。
她被縫合的髒腑,也能愈合的更快。
但如今,情況特殊,能搶回一條命,已經是萬幸了,她不能太貪心。
她的靈寵金蠶都快累暈了,在她的瓷盅裏,踉踉蹌蹌,如同喝醉了酒。
琴靈說,它那是累的了,牙都酸了。
“明天要讓它聽一天的琴,好好給它補補。”琴靈說。
金蠶連連點頭,就地倒下,昏睡在瓷盅裏。
眾人叫沈月休息。
沈蛟主動送梁長樂回房。
“留步吧,除非你想現在還債。”梁長樂說。
沈蛟嗤笑,“這可是我家,你在我的地盤上,還這麼猖狂?”
梁長樂看他一眼,像看白癡,“我是你妹的救命恩人,你爹娘恨不得供著我。”
沈蛟咬了咬牙,“行,那你跟我說說,你究竟是怎麼救沈月的?別說什麼金針固定,老頭兒信,我可不信。”
梁長樂輕笑,“那你剪開她的肚子看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沈蛟:“……”
京都裏的人,說話都這麼狠的嗎?
沈蛟拿她沒辦法,隻好色厲內荏道:“我們等等,就知道了。”
梁長樂點頭,“早點兒睡,爭取早日還債。”
沈蛟差點兒原地絆個跟頭,他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腕子,怎麼還覺得有點兒疼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