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陸氏的總裁辦,男人毫不猶豫的壓下電話,倚靠著,揉著酸脹的太陽穴。
已經是第二十三次催促他去見相親對象,那些女人一個個都是庸脂俗粉,入不了眼。
莫香死了,家裏著急要延續香火,而他此時此刻,隻想守著小萍的亡靈度過餘生。
回到空寂的家,不會有人深夜給他熱好飯菜,也不會有人窩在被單裏,癡癡的盼他歸家。
莫萍的照片還擺放在書桌上,相框銀亮如新,伊人仍舊是笑靨如花。
他卷縮在莫香睡了兩年的床上,摟著照片在懷裏,像個眷戀歸家的孩子,溫溫笑了。
孤家寡人兩年,他好像越來越想小萍了,越來越想……
思念,深深的思念,他迫不及待想重溫舊夢,次日一早踏進了莫家大門。
這裏已經在莫家宣布破產後歸於他名下,一草一木都能勾起回憶,院子裏的梅花還是枯幹的樹椏,懸掛的信箋已經灰白。
他輕手輕腳的走上二樓,推開久違的門扉,通透的房間掛著莫萍的寫真照片。
“小萍,我來看你了。”
他貪念著摸著她臉頰,這麼多年了,她仍舊美得驚心動魄。
房間每天都會有傭人來打掃,房間裏的陳設幾年來都沒變過。小萍生日他送的HelloKitty係列,請日本工匠打磨的櫻桃小丸子套裝,他送的手機躺在化妝鏡前。
滿滿的回憶,滿滿的甜蜜。
他拿起手機蹲坐在床邊,手機有充過電,但是不是智能觸屏,基本上已經被時代所淘汰。
劣質的像素記錄著往昔的種種,占滿了整個手機內存的相冊裏,似乎小萍還活著,永遠活在青蔥歲月裏。
“小萍,我們回家。”
他拿起手機,幾顆按鍵失靈,索性驅車到了維修點,付了一大筆錢才驅使店員承諾一定修好。
地下車庫,摁下車鎖,車燈閃爍,忽而抬眼,兀地捕捉到一抹白影在不遠處的拐角處一閃而過。
“小萍!”
倩影似入夢的人,他疾步追上去,卻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小萍,是你嗎?你來看我了對不對?小萍,你出來,我想你了!小萍!”
他一邊環顧四周,一邊在空曠的車庫呐喊,回答他的隻有回音。
貼著圓柱的莫香聽得真切,思念在他的呼喚中不加掩飾。
她麵色無波,曾經的痛楚和委屈已經找不到一絲痕跡。不會愛,也就不會痛了。
陸離至始至終愛得轟轟烈烈的是莫萍,就算是她在他眼裏已經死了,和莫萍一樣消香玉損,他也不會念她一分一毫。
身側的喬軍略帶擔心的摸了摸她腦袋,聲色溫潤如風,“香香,咱不傷心,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你也看到了,渣男不配擁有你的愛。”
“嗯。”
她揚起唇角,恬淡的笑。
明明什麼都知道,可為什麼心還是隱隱作痛?
大概是舊傷疤又揭開了吧?心底深如溝壑的傷口總是不定期的舊病複發。
不過,沒關係的。
時間是最好的治愈良藥,總有一天她能從容的麵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