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莫香都住在喬家院裏。
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簷下,傭人的閑言碎語早就耳朵都磨出厚繭來了。莫香不止一次的提出過想獨自租房,卻一次次的被喬軍阻撓。
“香香,你看,家這麼大這麼空,你舍得留下我一個人孤零零的?”
他裝軟綿的小白兔,莫香拿他沒轍,“喬軍,跟你說實話,我想我們彼此冷靜冷靜,你也好看清自己的心……”
“我看得很清,我愛你。”不等她說完,他便截過衝她擠了下眼睛,隨之像一道和煦的暖陽笑開,“你看,我喬軍風華正茂典型的高富帥,愛你一個不多,說不定我哪天就移情別戀了呢?你別帶心理負擔。”
兩人的較量,喬軍老喜歡站在下風的位置,眼巴巴望著她,分分鍾讓莫香感受到什麼叫做:我有罪,我萬惡不赦的錯覺。
紛爭到最後的結果無一例外,她耳根子軟,三言兩語就敗下陣來。
坐在二樓的陽台,微風徐徐,青鳥飛過掠向天際,帶著了她的思緒。
也不知,同一個城市的陸離在做什麼?
***
陸離開車到門前,卻沒下車,隼目凝望著坐落在蒼翠樹木間的洋樓,恍然出神。
他不想回家。
莫名的對‘家’這個字眼充滿了抵觸情緒。
莫香還在人世的時候,他推開門就會看到她迎出來,像個勤快的傭人接過他脫下來的外套,會給他備上碗筷倒上一杯熱水。
她去世了,也不是沒人伺候,卻總感覺心裏缺了一塊。
那個死女人,分明是矯揉造作給他看!
這樣,自持殷勤諂媚就能讓他原諒!怎麼可能?她死了,他也記得清清楚楚,是莫香嫉妒小萍,讓他們陰陽兩隔!
他覺得自己有病,很嚴重的抑鬱症,看心理醫生的結果,得到的答複是思念成疾。
對,一定是想念小萍無法自拔。
在車裏幹坐了半個多小時,天色漸漸昏暗,一通電話講他約到了酒吧。
燈紅酒綠間,環肥燕瘦美女如雲,身材火辣的女人穿著緊身長裙往他身上貼,被他一把推開。
不知怎麼了,他隻要嗅到女人刺鼻的香水味就想吐。
“我說兄弟,你都空窗兩年了,該不會那裏出毛病了?”
同行的好友眼光不懷好意的往下瞟,酒桌上笑聲此起彼伏。
陸離呷了口烈酒,眼神如刀,那人識趣的打哈哈,趕忙岔開話題,“你說你討厭的女人死了兩年了,應該高興。莫香死的那天,我們應該辦Patty來著,現在沒人纏著你了,也該好好放鬆放鬆……”
“砰!”
聽到莫香的名字,陸離神經一緊,手裏的酒瓶已經砸在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