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病情嚴重,雖然醒過來了,但是血樣還是粘稠。醫生建議再觀察幾天,他卻固執的走出醫院大門。
坐在車裏,林科看他麵容無血,憂心道:“boss,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兩天,太太去世兩年你幾乎全年無休,要是太太知道,肯定會傷心的。”
莫香……
他深知自己身體狀況嚴重負荷,可卻一刻也不敢怠慢,閑下來,總是覺得身邊有個影子。她會不耐其煩的為他端茶送水,不辭辛苦的等他到黎明等他到天黑。
“大概是吧,傷她太深,知道也隻會恨我。”
他輕聲說著,坐進車裏,長籲一口氣闔上眼。
搖搖晃晃中小睡了一會兒,剛閉上眼,就進入了夢魘。夢中,他推開臥房的門,陣陣低泣聲,莫香穿著睡衣坐在床沿,抬眼望著他,眸中滿是悲涼:“我後悔,後悔愛上你!心裏全是你,你要我怎麼忍受你愛著姐姐?我們離婚吧?放過我的孩子,求求你!”
他愣著不知所措,她慢慢站起拿起一把短刀走向他,塞進她手裏,指著心口的位置。
他完全被超控,意識清晰身體卻不受控製,刀尖沒入她心髒的位置,瞬間掏了個大洞。
鮮紅的血如泉湧,她纖纖細手掏出心髒捧在手裏呈在他麵前,雙眼淚水空濛,“陸離!你看看,裝的全是你的心髒我還給你,我不欠你了,不欠你了!”
她會死!
這個可怕的念頭讓他毛骨悚然,不能死,不能死!
他抓起心來往她胸口塞進去,可是卻怎麼也放不回原來的位置,血順著指縫流淌,心髒已經不再跳動。
“陸離,都是我癡心妄想,沒心了,就不會再奢望了。陸離……我死了,你會不會想我?”
不,你別死!!
他想喊,漫天的絕望怎麼也出不了聲。
“BOSS,到了。”
他猛然從夢魘中恢複神智,窗外是陸氏的摩天大廈,他拭過眼角,竟然是一片冰涼。
他蹙了蹙眉頭,臉上的頹廢疲憊收斂得一幹二淨,推開車門,闊步軒昂,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陸離。
會議室裏,所有人誠惶誠恐,這次投資巨大,度假村的模擬圖,各方打點,已經投資了不知多少。
突然失去了競標權,金沙度假村成了軍煌囊中之物,投入的團隊全軍覆沒。
“陸總,這次是不可抗因素,之前我們打點的議員因為貪汙受賄被捕,軍煌乘機而入,得到了扶持。”
陸離麵色冷得駭人,“養你們是吃豬飼料的?他被抓的消息為什麼一點風聲也沒打聽到!”
發言的部門管理麵色難堪,硬著頭皮答道:“這次秘密行動,也不知道是誰檢舉的,而且證據十足。之前軍煌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他們做事從來都是十拿九穩才出手,這次竟然和我們爭搶。”
金沙度假村是擺明的肥肉,也不怪軍煌眼饞。
他黑著麵孔翻開軍煌的投標資料,做得滴水不漏,規劃前景比陸氏的文案要好。提倡環保的這一點,直接把陸氏壓下。
“軍煌總裁喬軍,一個廢物,他哪來的能力搞出這些動作?”
眾人悶聲不吭,正所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喬家那個浪蕩不羈的公子哥,突然來了這麼一手,打得她們措手不及。
“看來有必要去見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金融報實時更進陸氏和軍煌的報道,爭奪地產的動作越來越劍拔弩張。以前大道朝天各走一邊,軍煌如今的目的性越來越強,凡是陸氏涉及的都要摻和一腳。
兩月後,陸氏終於在競標中駁回一程,在荊南開發的招標會上,已高價得標。
各方報道炫耀的姿態彰顯出陸氏的勝利,軍煌一夜間仿佛成了戰敗者。
晨報送到手中,莫香翻看著,‘噗嗤’笑出了聲。
招標會上爭搶激烈,她能想象到陸離殺紅眼的樣子,更是笑得樂不可支。
“有什麼喜事,你樂成這樣?”喬軍走進來,正瞧見莫香捂著肚子,笑聲如銀鈴。
胸腔因笑得太劇烈而抽疼,莫香緩了口氣才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陸離傻到天價標下荊南開發權,這次,是我們徹底反擊的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