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書生便是中了邪祟也是這般正氣凜然,哪怕滿臉黑線、赤紅瞳仁、衣衫不整,可他這麼一瞪狐小末,狐小末平白覺得自己理虧了半分。
明明前麵李啟源一直昏迷不醒,這會兒坐在床上往下瞪著摔倒在地的狐小末,手裏不知道抓了個什麼,“妖孽,你敢孤身一人前來人間,定是有害人之心了。”
狐小末直愣愣地坐在地上,一半是因為心虛,一半是因為詫異,書生這算好了沒好?
“夫君......”柔聲細氣地喊了一嗓子。
“大膽,看你這一臉狐媚的妖孽之氣,果真是個狐妖。”一抬腳,掀開薄被,“騰”地一聲站在地上。
狐小末更愣了,這段對話讓她無所適從,李啟源到底是中邪了還是被附身了?
才想到這裏,李啟源伸出胳膊一把扼住狐小末的喉嚨,“既然敢到我人間,必定是心有歹念了,豈能容你危害人間?妖孽,今日落到我手裏,定然你有去無回。”
原本狐小末劫色的時候挑選李啟源就是看中他文弱秀氣手無縛雞之力,可以方便自己隨便欺負他。
當然,由於李啟源十分狡猾,事實上狐小末也沒能真正欺負著他。
不過,退而求其次,李啟源無論如何也欺負不到狐小末的頭上,這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了。
可現在李啟源哪裏還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啊,單手便將狐小末從地上抓了起來,像拎隻小雞一樣舉到自己麵前,扼得狐小末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
“夫君......夫......君......”狐小末拚命掙紮起來,雙手一起用力試圖掰開李啟源的手。
她不用力還好,她這一用力,李啟源手上的勁更大了,眼前一白,差點暈了過去,“真是不知死活的妖孽,便是落到我手裏了還要出些幺蛾子。”
這隻胳膊強勁有力,狐小末習武之人都撼不動半分,迷迷糊糊間隻能哼哼,“夫君,我要死了......”
哼完這句話,卻感覺到脖子上鬆了口氣,雙足腳尖點到了地上,滿臉黑蛛絲的李啟源冷冷地說,“就你一個?你沒有其他同夥?說,到我人間所為何事有何陰謀?你若是老老實實說出來,或許我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狐小末狠狠地喘了幾口氣,一口氣極快速地說,“夫君,我是你的娘子啊,當日在莫家寨你我已經定了婚約誰知道莫家寨出了十分古怪的事咱們這才出來搬救兵的......”
脖子上又被扼緊了,“巧言令色,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了。”
這一次下了狠手,狐小末覺得自己一定等不及被憋死,而是被他擰斷脖子掐死的。
雙腳又離地了,狐小末拚命撲騰起來,又抓又踢,可李啟源的手勁十分大,根本動不了他半分。
糟糕,我居然要死掉了,真的要死了,還是被書生掐死的。
這可真是古往今來第一冤案啊,我把他當夫君一路護著他,他這是要我的命啊。
死定了死定了,我命休矣。
就是到了這時候一路撲騰,也沒舍得用盡全力動這書生。
過了一會兒,狐小末幽幽醒轉過來,書生手上如烙鐵一般扣住自己,“果真是妖孽,還是個挺有骨氣的妖孽啊,便是到了這時候也不肯說實話。”
狐小末摸了摸扣在脖子上的手,“夫君......”
眼前又是一黑,書生很不喜歡她跟自己套近乎啊,這感覺真是糟糕,好像逗自己玩一樣,一會兒來一下一會兒來一下的。
“反正你也不會跟我說實話的,現在我得想想該如何要了你的小命。瞧瞧你隱藏得挺深的啊,這樣都沒顯出原形......”
狐小末眼前一陣黑一陣白的,可她知道自己是莫曉芙啊,上哪兒顯出原形去?
等一下,他看出了什麼?
“夫君......”脖子上又是一緊,狐小末幹脆豁出去了,“你若是想掐死我,幹脆給我個痛快的.....啊......”
原以為書生脾氣很好,沒想到他脾氣也很不好啊,狐小末這一激,他還真的下死手掐了。
狐小末心中這股怨氣啊,好你個沒良心的書生,別說我現在是莫曉芙,就算我真的是青丘美小狐,我從來沒害過你,一路上還救了你這麼多次,你可真是個翻臉無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