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啟源一身正氣凜然,可到底渾身上下都罩著一層黑色,看起來也未必算得上什麼名門正派了。
手中長劍已完全黑盡,李啟源順手抖了一下,沒有了方才的寒光閃閃,狐小末卻看出一種死氣,心中暗暗提防起來,若是一個不小心,我這條小命就交代在幻境中了,不妙不妙。
赤紅的瞳孔看了看渾身緊繃的狐小末,李啟源將左手手心的東西揣了起來,偏頭嘲笑狐小末,“果然有勇氣啊,我倒想看看你用那繩索如何能夠從我道爺手裏逃出去。”
“咕嘟”一聲,狐小末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沫,“等一下,你是否還記得我曾經數次救過你的性命?”
“信口雌黃!”
“算了算了,你不承認就算了。若是我能從你劍下逃脫,你不能再尋我麻煩,行不行?”
“居然跟小爺我討價還價,就憑你這妖孽?”
“別管我憑什麼,也別管你是不是還記得我曾經救過你,你且答應我,若是我能從你劍下逃脫,你不可再尋我麻煩。”
“哼,遇著道爺,你也敢提這條件的,不自量力。”李啟源如今的表情十分欠揍,若不是現在不確定自己能安全逃生,狐小末很想照著他的臉踩兩腳。
就算俊美如李啟源,用這種跩得二五八萬的表情跟狐小末說話,她也很想在他臉上踩兩腳。
其實也就是因為是李啟源,從黑白棋盤一路行來,狐小末早就將他視為自己的夫君了,誰知道他居然翻臉無情。
這種行為基本上可以判定,就是打得太少了,多打兩次就好了。
“等一下!既然你不相信我能從你手下逃脫,那你答應便是了。你不肯答應,可是擔心我真的能從你劍下逃脫,你若是答應了待會兒很丟臉?”
“激將法?對我是沒用的。”
“那你答不答應嘛?”
“廢話,你當我傻啊,自然是不答應了。”
別說,李啟源就算心性被控了,人還是跟從前一樣狡猾,一點都不自大上當啊。
狐小末坤了坤手上的金絲索,還順著李啟源比劃了一下,“行吧,咱們這一架是避不開了的,那就動手吧。先跟你說清楚啊,你說過不肯放過我,待會兒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李啟源眼中的赤紅順著眼睛蔓延出來,在一張黑臉上爬出一枝梅花般的形狀,有一種詭異而妖冶的美。
“呲”地一聲輕響,李啟源挺劍向狐小末刺來。
他這一下也真沒手下留情,那柄黑劍帶著灼熱迎麵襲來。這股怪異的灼熱之下,狐小末被壓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試著晃動一下,李啟源左手“嘭”地一聲帶了個火球砸來。
狐小末心中罵了一句,好你個沒良心的書生,真下狠手啊?
像回答她一樣,一個個小火球點在狐小末周圍,這是想將她困在中間,方便一劍穿心嗎?
“波”地一聲輕響,李啟源笑了,“如何?不是說要在我劍下逃脫的嗎?到底......”
眼前狐小末的大尾巴掃了一下,卻沒有看到狐小末捂住心口倒地的樣子。
“咦?”李啟源露出疑惑的表情,還真能從我劍下逃生?好在剛才沒答應她啊,跟妖孽有什麼好客氣的。
左手在空中挽了一個手勢,五朵帶著火焰的桃花升騰起來,“好樣的,敢到我人間撒野,果然有點本事啊。”
這邊狐小末冒了一身冷汗啊,也不知道平日裏是不是青丘美小狐姐姐們對自己太客氣了,還是狐小末對自己的能力嚴重低估了,再或者就是死到臨頭一定能迸發出極限潛能的。
反正李啟源方才那一下,狐小末將學了幾個月都沒學會的移形換影使了出來。
而且還是最高級別的移形換影了,自己已經逃了,影子還留在李啟源麵前呢。
“喂,書生,我給你再說一遍,我不是要禍害人間,我隻是要禍害你。你可是忘了,當日你是被我劫了色的......”
“恬不知恥!”李啟源就算變成了修煉的道爺,也還是個飽讀詩書的道爺,狐小末這邊才開了個頭,他立刻罵了回來。
不僅開口罵,立刻將手上五朵火焰桃花向狐小末擲來。
那火焰桃花分上中下左右列在狐小末身側,帶著灼人的炙熱附身而來,狐小末最在乎她的大尾巴了,被那火焰桃花一烤,一股毛發的焦臭味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