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更慘了,誰知道一個無意中的行為,反過來居然讓自己遭殃了呢?
平頭哥也不暴躁了,長長歎一口氣,“你若是感念老板娘的善心,把殺害老板娘的真凶告知我們,那也是功德一件了。”
“玲姐,你先別激動,咱們先把老板娘這事給弄清楚了,你孩兒的事也好,我們尋出路罷了,平頭哥若是能幫的,自然會幫的。不看別的,就是看在老板娘曾經起了這個念頭的份上,他也會幫老板娘把最後這件事給做好的。”
李啟源真是會說話啊,平頭哥原本隻是答應若李啟源能幫他將真凶尋出來,便一路引了他們去桃花祭壇。
可到他嘴裏卻變成了帶他尋出口,關鍵是平頭哥還沒聽出來有什麼區別。
“是啊,無論如何,隻要是老板娘曾經起過的念頭,我定然會幫她完成的。你的孩兒......”
玲姐磕了個頭,“平頭哥,這事怪我,若是早知道老板娘是這種心善的人,我斷不至於就這麼走掉了啊。”
那頭磕得很響,地上都起了血跡。
“玲姐,你說當時老板娘房中有人,你可知道是誰?”
“李公子,我真不知道。當時我是打算進屋教訓一下老板娘的,平頭哥你別生氣,原是我不懂事,不知道你們用心良苦隻是想讓我們散散心。若是我知道,我一定推門進去看看老板娘什麼情況的。我聽了一會兒,隻聽到老板娘一人說話,並沒有第二個人的聲音。”
“那你為什麼不進去呢?”
玲姐歎了口氣,“當時我以為老板娘已經發現我了,故意說這些話的,那她便是醒了,自然也不能教訓她了。這些話聽起來十分奇怪,我聽了一會兒,隻記得中間說了好些青玉梳子和嘔血絲帕這兩件事了。”
“她當時怎麼說的?”
“老板娘的聲音聽起來一點都不似白天那麼飛揚跋扈又囂張,反倒有些憂傷又釋懷的感覺,反正聽起來怪怪的。她說,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想到過,還能在這裏見到這青玉梳子,原以為今生再也見不著了的。”
“就這些?”
“也不止,隻是翻來覆去地總是說到青玉梳子,所以我便記住了。方才平頭哥將絲帕和青玉梳子拿出來的時候,我以為平頭哥便是殺害老板娘的凶手呢......”
“你......”
“平頭哥,若是你當時在門外聽到老板娘說話的那語氣,你也會覺得奇怪的,老板娘翻來覆去地說再見到青玉梳子,便知道這事需要了結的時候了。也想到會經過這麼多年啊,這些年來醉生夢死,原以為可以忘掉曾經的舊事,卻從沒想過,過去的隻是時間,這件事終究是要還的。”
“什麼事?”李啟源和平頭哥異口同聲地問道。
“平頭哥你不知道?你不是跟老板娘相識多年嗎,怎麼連她有心事你都不知道啊?”
“我從不問她過往舊事,我哪裏會知道這些呢?”
“行了,咱們別猜了,聽聽玲姐怎麼說吧。”
“老板娘屋裏的燈火透在窗上,東搖西晃的讓人很不安。再加上老板娘說話的語氣,讓人覺得很是傷感,所以我就沒進去。後來,老板娘站了起來,那時候......那時候......”
“那時候怎樣?”
“我從窗上瞧著老板娘的影子,裝扮似乎已經變了。”
“裝扮變了?”
“別的瞧不見,頭上的裝飾自然是變了的。那時候我沒想到她會換個妝容,隻想著到底要休息了,頭上的釵飾都取了下來了。”
李啟源看了一眼平頭哥,老板娘身上的衣裳、頭上的釵飾果然是她自己換的。
如果玲姐說的是真的,隻怕最後調查出來的結果,老板娘若是真的自殺的,那該當如何?
聽聽老板娘說的話,“終究是要還的”,她到底欠了什麼人什麼東西呢?需要用命來還。
“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