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襤褸愁容滿麵的妻子估計也是被關在這家客棧有些狂躁了,正想找個出口發泄一下心中鬱結之氣。
家中孩兒等著倆人回去救治照顧已經夠讓人心煩了,莫名其妙到了個出不去的客棧,老板娘還當著自己的麵勾搭自家相公,誰受得了這麼多氣啊。
趁著她喝醉酒了揍她一頓出出氣,警告一下她別亂來。
女子說話很坦誠,當然她也確實想這麼做的,可惜到了天字一號房門外,卻發現老板娘酒早就醒了。
不僅酒醒了,還絮絮叨叨地跟誰說著話呢。
平頭哥不信,“她房中有人?是誰?”
女子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平頭哥想暴走,“你準備趁她醉酒打她一頓的,你會不知道她房中是誰?”
“怎樣?我又沒進去,沒見著那人不行啊。”
李啟源歎了口氣,為什麼所有人脾氣都這麼壞呢?就不能好好地聊一聊正事呢?
“平頭哥,且聽聽玲姐聽到了些什麼吧?”
“她想打老板娘,我看她是想作死呢。”
“怎樣?”
“平頭哥啊,咱們且先看看能不能查到當日是誰在老板娘房中吧。”
平頭哥忍了,“說正事。”
“你們這老板娘,也不知道約了什麼人在房中,初時我聽她說話有些不著三四的,原是想等著這人走了再進去收拾她......怎樣?就許她如此勾搭我相公,就不許我教訓一下她?”
“玲姐,你趕緊說說什麼情況吧,你進了天字一號房沒有?”
“沒有,這事是千真萬確的,確實沒進去過。”
“你說謊,你若是沒進去過,怎麼知道這青玉梳子和絲帕?”
“嗨,老娘就是沒進過,隨你愛怎麼想怎麼想。”
“找打了不是?”
“你打得還少啊?想打你打便是了,找這麼多理由?”
“平頭哥、玲姐,咱們先說正事好吧,平頭哥這也是著急的。”
“就他著急?我家裏孩子還等著我們回去呢,怎麼不見他放我們回家?”
“都著急都著急,這邊咱們查出殺害老板娘的真凶,平頭哥自然就讓我們回去了的......”
“若是老板娘自己殺了自己呢?那我們就一輩子留在這裏了?”
“你說什麼?老板娘自己殺了她自己?”
“你瞎說,我老板娘絕對不是這種人。”
李啟源硬擋在平頭哥和暴躁女子中間才讓她繼續往下說,“玲姐,你若想回家,還是先幫平頭哥將這事查清楚了吧,不管誰殺了老板娘,總得給他一個交代啊。對了,你孩子的事,平頭哥能幫你們的。你們去東海瀛洲尋那仙人一事,原是子虛烏有之事。若真想救你孩兒,或許平頭哥能做到呢。”
“你跟她說這些幹嘛?”
“平頭哥你能幫我孩兒?這是真的?你知道我孩兒得的什麼病?”
原本擰了脖子準備跟平頭哥硬扛的女子聲音顫抖了,“平頭哥,你既然知道我們去東海瀛洲尋仙人一事,自然知道我孩兒得的這怪病實在是尋常大夫都治不了的......”
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平頭哥,頭先怪我不會說話,您別跟我一般計較,你想知道什麼我都統統告訴你。我以我孩兒的身體發誓,我當真沒進過老板娘的房門。我脾氣是壞了些,可我不能拿我孩兒這事做偽啊。”
平頭哥看她忽然滿臉淚痕的模樣,想起當日跟老板娘隨機點了她夫妻倆進這家客棧的初衷,原本也是想著捉弄一番後給她孩兒瞧瞧病的,臉上也顯出哀傷的神色,老板娘雖然行事有些乖張,可到底是個好人,到底誰想要她的性命呢。
“你也別瞧不起我老板娘了,老板娘原想著讓你們進這家客棧歇歇腳,送你們走的時候,自然人人都能得償所願的。像你,你想跟你娘子離開這裏,可你知道那桃花祭壇是什麼地方嗎?像你,你孩兒那病又是尋常人能治得了的?”
暴躁女子現在變成了淒婉女子,她盈盈跪倒在地,“平頭哥,頭先是我不懂事豬油蒙了心,不知道老板娘其實是想幫我們,還以為她真是心存了歹念的,我說話有許多保留之處。若是你們......若是你能救得了我的孩兒,便是用我的性命去換我孩兒也是可以的。老板娘不是我殺害的,可當時若是我開口說一聲,或許老板娘便沒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