醅陽林家莊一定是個頗為體麵的莊子,從大門口看門的兩個家丁的身手就看出來了。
李啟源又掏了許多奇怪的豆豆塞進狐小末的嘴裏,鑒於“逍遙丸”的副作用太大,他再不敢用了。
不過對於狐小末來說,隨便李啟源給她什麼她都能咽下去,就算用匕首抵在她脖子上,她也能接受。
一路上還幫李啟源掩蓋這種綁架的嫌疑,以一種奇怪的秀恩愛方式到了林家莊。
不死鳥不能接受,但她拿狐小末沒辦法。
當初血祭結盟的時候說得再好聽,狐小末勝在臉皮厚啊。
說好了聽從不死鳥的,可一旦遇上李啟源,沒用的,狐小末就是要聽李啟源的。
就算知道李啟源要弄死她,她也毫不猶豫地跟著李啟源走。
不死鳥是沒辦法從狐小末的眉心逃走了,否則她一定想辦法換一個人用血祭了。
隨便換誰都比這個轉世安全啊。
到醅陽林家莊這一路上沒出什麼意外,李啟源為了跟狐小末劃清界限喂了許多豆豆又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可是統統都沒用。
狐小末能夠抓住一切機會秀恩愛,讓人家以為這兩人一定有什麼特殊的癖好,脖子上抵著匕首算什麼啊,說不定這世上還有我愛你我就要讓你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呢?
世界太大了,什麼奇葩都有,別看別聽最安全。
正是由於狐小末十分不尊重李啟源的複仇行為,李啟源覺得到了醅陽林家莊很有必要重振一下複仇的殺氣。
這不,在山腳下鐵匠鋪裏隨便買了把長劍,像模像樣地架在狐小末脖子上,“你們小姐在我手上,叫林南一夫妻倆出來。”
李啟源相貌再如何俊俏,這麼殺氣騰騰地拿了小姐威脅老爺夫人,可是尋仇的來了。
兩個家丁一句話不說,轉身便跑了。
李啟源很滿意家丁的表現,“林小魚,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麵前動手動腳的。而且我還要告訴你,現在,我要殺你爹娘。”
狐小末乖巧了一路了,“夫君,我真的必須鄭重其事地告訴你,其實我不是林小魚,你真的認錯人了。”
她知道林小魚一定是她這一世必死的那個身份,可李啟源不單想殺她,還想殺她爹娘,這就讓狐小末很為難了。
李啟源正想嗬斥她,腦中又開始出現一些更奇怪的畫麵了,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盡占人便宜的女賊人折了腰看著自己,眼中盡是不舍和大無畏。
原本已經無法站立起來的腰,居然直挺挺地站了起來,擋在自己身前扛下了絕大部分的箭雨。
一支支箭雨穿胸而來,這女賊人保持了一個戀戀不忘又高尚聖潔的姿勢,像隻刺蝟一樣站在自己身前。
“夫君,我好痛啊......”這女賊人露出痛苦的表情,“嗵”一聲巨響倒地身亡了。
預料當中的嗬斥聲沒來,狐小末覺得有些奇怪,輕輕將長劍推開,“夫君,你在想什麼呢?”
李啟源滿臉詫異地盯著狐小末看,這是他無法相信的畫麵。
可是,這畫麵逼真得就像自己真正經曆過一樣。
看著狐小末滿懷信任的臉,眼前的畫麵又開始了。
眼前一片黑,黑暗中似乎是自己帶著哭音,“曉芙,對不起,我不該......我不該如此對你,想不到你......”自己還順便將鼻涕眼淚等黏糊糊的東西都抹在黑暗中對麵這人的身上。
“夫君,我們這是在哪兒啊?”聽起來像林小魚的聲音。
李啟源覺得自己將鼻涕抹得幹幹淨淨了,“曉芙,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著你了......”
“不會的,夫君,咱們是要一生一世一起過的,我怎麼可能舍得丟下你呢?”
李啟源拒絕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麵,“林小魚,你又搞什麼鬼?”
狐小末看他的眼神從詫異到暴怒,想到不死鳥給他種下的“記憶疊加”,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試探著說,“夫君......”
“你閉嘴,誰是你夫君啊......莫曉芙是誰?”
狐小末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是我啊是我啊,夫君,是我啊。”
說著又拽了李啟源的袖子準備撒嬌呢。
李啟源被自己看到的畫麵弄得煩躁不堪,“林小魚,我從前隻知道你們林家陰險狡詐,為了奪我藥典殺我全家。誰知道你林家居然還用上了旁門左道,你什麼時候給我下的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