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狐小末推開的長劍又回到了她脖子上，這一次李啟源氣狠了，力道大了些，在狐小末脖子上拉了一道血口子，血珠子順著長劍慢慢往下滑。
一直沉默裝死的不死鳥著急了，“轉世轉世，你倒是奪劍啊，你要是被他刺死了，我可不能幫你了啊。我剛死了一次，又用了血祭，我真沒力氣保咱倆不死的啊。可不能讓他刺死你，你別以為這是虛假的啊，對別人來說是虛假的，對你是真的。”
狐小末似能感受到李啟源的錯亂和抗拒，靜靜地站著看向李啟源，並沒有聽從不死鳥的建議奪劍。
不死鳥嚎了起來，“轉世轉世，你自己想死可別害我啊，我不想死啊。就算九尾狐讓我在這裏等著你，你也得是活人才行啊。你再讓他刺死你幾次，你連人都做不成了，更不要說找回九尾狐從前的記憶了。你看他幹嘛啊，奪劍啊！”
狐小末身上的這種平靜感染了李啟源，他將長劍一偏架在狐小末的脖子上，“你到底是誰？林小魚，你爹娘到底教了你什麼？”
狐小末盯著李啟源的眼睛，平靜地說，“夫君，我不管你看到的是什麼，請你相信，你所看到的都是曾經發生過的事。”
肩膀上的劍又回到了脖子上，“林小魚，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狐小末將脖子伸長以方便李啟源尋找最佳位置下手，“夫君，我們出現的每一世，你都是要殺了我的。隻是......我若死了，我們恐怕永遠都出不去了。你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也是我們能夠阻止的。”
“林小魚！”
狐小末脖子上的血珠子凝成一顆大血珠，滑到長劍上，順著長劍淌了過來。
李啟源看著不畏生死的狐小末，又看了看長劍上的血珠子，“啊”地一聲嚎了起來。
不死鳥也跟著吼了起來，“轉世，你再這樣，我真讓他弄死你了。左右都是死，與其跟著你橫死豎死，幹幹脆脆死一次得了。”
狐小末不為所動，依然站在原地任由李啟源以長劍相脅。
“你是不是忘了，你方才......你方才在外麵被亂箭穿心而死了。”
“對哦，方才我幾乎被射成隻刺蝟了，我記得我死了啊。”
“曉芙，以前我對你成見頗深......沒想到你對我竟是如此......你舍命救了啟源性命......唉......”
“曉芙，是小生錯看了你......你跟莫家寨其他人，到底是不同的......你本性善良......”
“夫君，且等一下，方才我死了？”
“曉芙，我親眼所見，你真真的死得透透的......你為了救我和醅茗性命......”
李啟源不相信自己聽到的，更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可這畫麵就像自己經曆過的一樣真實，真實得讓他痛苦。
眼前一片空曠無垠，說空曠無垠的話也不是那麼準確，應該說除了地麵上黑白相間的棋盤格子外，什麼都沒有。
一眼望過去，還挺遼闊的。
“莫大小姐，你們莫家寨這地方是幹嘛用的？”
李啟源手中的劍終於放下了，他愣愣地望著狐小末，“你叫莫曉芙？”
狐小末知道他想起了莫家寨的事，“對，我叫莫曉芙。”
“你是莫家寨的大小姐？”
“對，我是莫家寨的大小姐。”
李啟源指著林家莊大門問，“那這個呢？”
狐小末十分淡定，“莫曉芙是上一世，林小魚是這一世。”
“哈哈哈哈，林小魚，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種無稽之談嗎？若有前世今生，你林家早已墜入畜生道了。林南一奪我藥典之時，你怎麼不說上一世？”
狐小末不知道這一世兩人又有什麼糾纏，毫無疑問李啟源以林小魚性命相脅，就是要林家夫妻的性命的，最後自然也饒不了林小魚的。
反正一句話，他要殺了狐小末以及跟狐小末有關的人，說不定還要殺林家莊其他人呢。
李啟源眼中流露出悲傷的情緒，“林小魚，其實......其實......如果你不是林家的女兒，我可以饒你一命的。”
狐小末笑了，如果自己不是林家的女兒，那林家夫妻倆就不會有事，“夫君，不如......不如你跟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