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浴火重生,再見故人(1 / 2)

裂帛之音,戛然而止。

眉心皺的有些疼,痛楚一直蔓延入腦。

“醒了,醒了太好了,側福晉醒了”樂瑤喜聲道:“您總算是醒了。禦醫,請您再給我們側福晉瞧瞧。”

恍如夢中,年傾歡以為自己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可睜開眼睛之後,她是真的嚇壞了。“這裏怎麼會是這裏?”

“側福晉,您別亂動,當心身子。還是讓老朽先給您請脈,看看胎氣是否安穩。”成禦醫畢恭畢敬的跪在榻前,將薄薄的綃絹蓋在側福晉的手腕上。

“請脈?胎氣?”年傾歡坐起了身子,抖落了手腕上的薄紗。“你是說,我有孕”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已經死在了皇上欽賜的翊坤宮麼?她記得清清楚楚,是皇後送了她最後一程。怎麼還能醒過來?怎麼還能讓她回到還是雍親王側妃的時候?

樂瑤看著一臉茫然的側福晉,臉色微微不好。“側福晉,都怪奴婢不好。原本就知道您身子不適,應當勸阻您不要徹夜抄經的。您本就有孕在身,極易疲倦,還因小院走水驚了心,這下才動了胎氣。都是奴婢照顧不周之過,請側福晉恕罪。”

徹夜炒經?走水?動了胎氣?

年傾歡看著麵前的樂瑤,頭腦裏漸漸有了意識。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應該是康熙六十一年十月的事情。先帝病重,皇上一方麵要料理好朝中大小的事物讓皇上安心,一方麵還要時時刻刻提防皇子之間的爭奪,殘害殺戮。與此同時,於先帝病榻邊盡孝,籠絡多方勢力也是必不可少的功夫。

而她,隻能在府中徹夜為先帝抄經祈福,以盡臣女之效,總算是為皇上分憂。

“側福晉稍安勿躁,容老朽仔細請脈。”成禦醫重新取了幹淨的綃紗,再度覆於側福晉的手腕上。

這一次,年傾歡沒有亂動,由著他請脈。心裏卻疑竇叢生,究竟這是不是一場夢呢?現在所看見的一切,根本就是虛幻的。還是,紫禁城裏的一切,才是她的噩夢,她的劫難,否則,老天怎麼會知道她有多不甘心,竟然讓她一覺醒來,回到了數年之前。

“側福晉可以安心,您的胎氣已經趨於平穩了。隻是,別怪老朽多言一句,優能傷心更能傷身,凡事您不為自己,也要為腹中的阿哥著想。”成禦醫恭敬道:“稍後老朽會擬好方子,抓好藥,還請府裏派人跟著拿回來,按時服用。”

靜徽慢慢的走進來,正好聽見成禦醫的話。“勞煩成禦醫走這一趟,映夢,你跟禦醫走一趟。藥取回來,拿到側福晉房裏的小廚房,讓人煎好送進來。切莫耽誤了服藥的時辰。”

“是,福晉。”映夢福了福身,跟著成禦醫一並退出了側福晉的內室。

“皇”年傾歡嘴裏的“後”字,還沒發出來,就被她硬生生的吞默。如果這時候,真的是康熙六十一年十月,那這一位皇後,應該還隻是雍親王福晉。

以為她是擔心皇上龍體,靜徽不免微笑:“側福晉放心吧,皇上有咱們王爺日日照拂在側,一定會康複的。倒是你,明知道自己有孕,還要辛苦徹夜抄經替皇上祈福,才叫人更擔心呢。”

年傾歡記得,當年走水的事情,她一直沒追問過緣由。現在這麼看,必然就是有人故意縱火。即便燒不死她,也要嚇掉她腹中的胎兒。心裏微微的發恨,當年不追問,乃是她不願意在此時橫生枝節,讓皇上也就是雍親王擔心。可同樣的事情,經曆兩回,難道會做出一樣的選擇麼?

“福晉,入秋後天幹物燥,自當小心火燭。府裏每日都有小廝巡查門房,也從來沒有出現過紕漏。怎的昨晚好端端就會走水了?此事頗為蹊蹺。”說話的同時,年傾歡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稍微有些隆起的腹部。如果她沒有記錯,此時此刻,她腹中的孩兒還不滿三月,正是最不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