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穩坐中宮,接連謀算(2 / 2)

“多謝皇後娘娘。”宋代柔心裏並非不想知道答案,可皇後的用意顯而易見。要知道是誰害死自己的女兒,就必得付出代價。而這代價,就是讓貴妃不得安寧。自己女兒夭折之時,畢竟年貴妃還沒有入府伺候。有的,且得寵的,不過就是那麼幾個,其實猜也猜得到。這樣寬慰自己的心,宋代柔便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總不能拿旁人的過失,叫貴妃付出代價。多年的姐妹了,何至於此!

靜徽看懋嬪依舊不言不語,嘴角的笑容凝滯幾分:“這花樽極好,乃是番邦進貢之物。本宮實在喜歡。隻是流光溢彩的顏色,本宮覺得更適合你。正好春初,百花齊放,就擱在你宮裏頭當擺設,也不辜負了就是。沒有別的事情,你跪安吧。”

“是。”宋代柔行禮,恭謹道:“多謝皇後娘娘一番美意。”

映蓉召喚小宮婢,送了懋嬪出去。回首對皇後道:“娘娘,懋嬪似乎是個有心性的,兩番談話,她都死咬著不鬆嘴。奴婢倒是好奇,究竟貴妃給了她什麼好處,能讓她這樣俯首帖耳忠心耿耿。”

笑容微微有些點溫度,靜徽直言不諱:“映蓉啊,其實後宮裏的女子不少,能為本宮所有的,也著實大有人在。可本宮偏偏就是看上了這一位,你可知道為何?”

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映蓉笑道:“娘娘必然是覺著,能接近年貴妃的,唯有懋嬪最為容易。”

“不錯。”靜徽饒是一笑,眼底的鋒芒麵毫不掩飾的透出來:“本宮就是看中她俯首帖耳對貴妃忠心耿耿,且貴妃也對她毫無防備,以心相交的情分。若非如此,她一個早就失寵的嬪位,何以過得比許多人都好,還不都是仰仗貴妃的恩惠。”

“此言不錯。”映蓉不禁擔憂:“奴婢覺著,懋嬪是不可能再獲得皇上的垂注了。且她膝下無子,想要仰仗兒女福蔭也是不可能的。唯一一條路,便是攥緊了與貴妃的情分,繼續安安穩穩的度日。貴妃既然沒有壞心思,也不會與她為難,她自然不會冒險,棄貴妃於不顧,甘心為皇後娘娘驅使。如此,即便娘娘三番兩次的傳她過來說話,懋嬪也必然不識趣兒,隻怕浪費了娘娘一番心思。”

“你放心,本宮既然選中了她做幫手,就一定有法子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出賣貴妃。”靜徽撥弄著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鐲子,笑容的弧度更甚,冷意盎然。“正如懋嬪所言,如今她的族人,早已經不在意她的死活了。不在意她的人,是死是活,也必然無妨。她心裏真正的痛,真正無法釋懷的,一定是早夭的兩個女兒。你瞧著吧,本宮一定有法子讓她來景仁宮哀求。”

“娘娘睿智,是奴婢杞人憂天了。”映蓉也隨著皇後柔柔的笑了起來。

“哼。”靜徽冷哼一聲:“收拾宋代柔倒是容易,偏偏本宮自己調教出來的人,卻駕馭不住。齊妃那兒有什麼動靜?”

提及此人,映蓉的臉色也微微的沉了下來:“不瞞皇後娘娘,這兩日,齊妃時常去熹妃的永壽宮,第二回還讓人送了好些東西過去。奴婢原本以為,這是齊妃籠絡熹妃的手段,便叫奴才去查,看看齊妃多大的手筆。不想,東西是拜托熹妃送至宮外三阿哥府中的。”

“這卻有趣了。”靜徽喃喃自語一般,聲調軟軟的。“齊妃籠絡熹妃,乃是為求自保。難為熹妃也肯為她蹚渾水,連籠絡三阿哥之事也一並做了。如此說來,這熹妃是當真要與本宮撕破臉了。”

這一層映蓉也看透了:“娘娘不必理會。奴婢覺得,熹妃就是故意與娘娘撕破臉。宮裏人盡皆知,娘娘不滿她的所作所為,那麼倘若她與四阿哥有什麼不測,矛頭便會直指娘娘您。屆時,隻怕娘娘您滿身是嘴也說不清。如此熹妃可真就是省了不少心。何況奴婢怎麼也不相信,三阿哥、四阿哥互相危及,相互掣肘,為皇位早晚要爭的頭破血流。而身為額娘的兩位妃主,真的能坦誠以待,毫不介意對方的威脅,這不是天方夜譚麼!”

“你說的確實不錯。”靜徽凝滯而笑:“偏偏本宮不是她能揣測透的。她不是擔心四阿哥麼!那本宮就讓她好好擔心一回。有她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