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本來正與珠兒拉扯的秋月,趁著珠兒分神的時候,一下掙脫了他,一頭撞向門框,她決心求死,用了十足十的力氣,頓時鮮血直流,連李玉書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動作,一時也被驚住了。
可憐珠兒,本來還真拉著她,一個不留神,人救死在自己麵前了。
銀杏跟著人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鮮血直流的秋月倒在門邊,珠兒呆呆地看著她,仿佛不可置信一般,李玉書正站在不遠處,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銀杏第一次看到這樣血淋淋的場麵,心驚肉跳之餘又不免長歎一聲:如今姑娘又要難過了。
李玉書看到了銀杏,說道:“是杏兒讓你過來的?”
“姑娘讓我來帶秋月過去問話。”銀杏呆呆地說道。
李玉書皺眉:“回去好好跟杏兒說。”
銀杏隻能點頭,然後跟著帶她進來的人連忙走了出去。
李玉書叫珠兒:“將她好好下葬。”
珠兒這才反應過來,隻是她這一死不要緊,公子更是與二姑娘說不清楚了,而這件事都怪自己,他自責地抬不起頭來。
李玉書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般,擺了擺手說道:“這件事不怪你,也是我沒有思慮周全,沒想到秋月竟然還有這樣的心思。好了,你先下去吧,將人好好地安葬了。”
珠兒低頭應是。
那邊銀杏一邊走在路上,一邊想這件事可如何跟姑娘說呢,她看得出來,雖然秋月恨姑娘,但因為她是跟在大小姐身邊的人,所以姑娘對她很是看重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她一句話就傷心不已,如今上午才剛見麵,下午人就死了,想也知道姑娘會多傷心,但是這件事不告訴姑娘也不行,她根本瞞不過去。
走到客棧她也沒有想清楚這件事該怎麼跟蘇錦說,歎了口氣,她隻好先上了樓。
蘇錦正在房間裏等著她呢,看到她進來,自然地往後麵看去,以為秋月就在後麵。
結果卻並沒有看到自己等的那個人,蘇錦有些奇怪:“秋月呢?”
銀杏扶著蘇錦進屋坐下,將房門關好後才來到她身邊說道:“姑娘,我去的時候,秋月姑娘已經死了。”
“什麼?”蘇錦一下站了起來:“秋月,怎麼可能死呢?”她剛從自己這裏離開啊。“是誰害死了她?”
“是自盡。”銀杏說道。
“又是自盡?”蘇錦低聲說道:“是我害死了她。”
“她是自盡,關姑娘什麼事,姑娘別多想了啊。”銀杏勸道。
“可是她之前在李家待的好好的,今日我剛建了她,她就自盡了,不是因為嗎?”蘇錦抬著頭看著銀杏問道。
“那也不是因為姑娘。”銀杏說道。可是接下來她卻詞窮了,因為她也不知道這位秋月姑娘到底為何自盡。
“銀杏,你說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因為我自盡了呢?”蘇錦麵帶困惑地問銀杏。
“姑娘千萬別多心,那位秋月姑娘的話並不可信,姑娘不是已經知道了嘛?至於她為何自盡,肯定也是不關姑娘的事,姑娘若是真想知道,可以去問問李公子。”銀杏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著蘇錦的神色。
蘇錦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銀杏說的有道理,如今連秋月也自盡了,知道真相的可能隻有李玉書了,但是他會告訴自己真相嗎?還是他精心編製的謊言?蘇錦不知道,所以她沒有說話。
銀杏看她一直不說話,繼續勸道:“姑娘若是不想去,那我去問。”
正在她想繼續勸蘇錦的時候,外麵有人叩門,她以為是掌櫃的來送東西,便說道:“東西先放在外麵吧。”
但是門口傳來的卻不是掌櫃的聲音:“二姑娘,開開門。”是珠兒的聲音。
銀杏聽到後看向蘇錦,尋求她的意見,是開門還是不開。
蘇錦想了半天,終於點了點頭。
門打開,外麵站著的正是李玉書和珠兒。
李玉書徑直走進房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蘇錦,幾月不見,她仿佛又消瘦了不少,臉上淚痕未幹,明顯是哭過的痕跡,他就知道她聽說了這個消息定會傷心,思前想後,終究是不放心她,所以顧不得許多,就想來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