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股豪邁之氣去哪了,征服王?這不隻是在逃而已嗎?要認輸還來得及,雖然還是要殺死你,但至少不會讓你和Saber死得過於難堪。保全屍首,也算是對得起你的名號,如何?”
在空中沒有立足之地,所有人都隻能靠伊斯坎達爾的戰車免於墜落。而吉爾伽美什或許擁有能讓他浮空的寶具,如履平地地在空中站立、以“王之財寶”繼續朝他的敵人們發起攻擊。
“王之財寶”的數量不如在“維摩那”上時那樣嚇人,卻因他們身處的環境而更加具有威脅。伊斯坎達爾好不容易才剛穩住了在亂流中隨意搖晃的“神威車輪”,就馬上又要被撞上來的刀與劍掀翻了。
車轍上的蘭斯洛特接過射來的劍,與騎到了牛上的迪盧木多分擔起了排除危險的工作。但,要是他們稍搞不好讓一把寶具穿透了“神威車輪”的防禦,以現在的情形,會讓他們全軍覆沒也是可能的。
即便這樣。
“你這家夥稀奇古怪的東西還真是多……倒是拿出能殺了我的東西來啊!”
“投降”兩個字不存在於伊斯坎達爾的詞典之中。
所謂戰鬥,就是要麼殺掉敵人,要麼被敵人殺掉。
盡管他覺得很吃力,吃力到讓他的熱血沸騰到了極點。
不止是因為吉爾伽美什。
他不記得自己有向任何人宣揚過自己最終寶具是固有結界這回事,就連自己的禦主韋伯都沒有告知過。
這也是很有趣的意外。
“Saber的禦主喲,你到底從哪知道的我就不追究了。不過,既然你有這個自信我就選擇相信你吧!我會使用那個寶具,在那之前,你得把你做好的計劃全部告訴我,不然我可放不下心去衝鋒。”
愛麗絲菲爾認真地使勁點了下頭,然後在伊斯坎達爾與韋伯的麵前說出了她由自己所看見之事物推理編織而出的擊破吉爾伽美什的方法。
“你……這麼肯定嗎?”
聽了愛麗絲菲爾的話,韋伯露出不安的神色,遂與她做著最後的確認。在收到愛麗絲菲爾肯定的回複後,他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想到了什麼,卻隻盯著愛麗絲菲爾滲下汗水。
然而,伊斯坎達爾卻是一股按捺不住了的表情。
——不管何時,與決定好了的值得戰鬥的敵人戰鬥中的伊斯坎達爾都是露齒笑著的。而現在他似乎笑得更加的開心,理由無非是他認可了愛麗絲菲爾的說法,並打算按照她的方案去獲得勝利了。
“你真的不是從未來倒流了時間回到這裏的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還是說你那副身體裏藏著什麼可以預測因果的機器?哈,我明白了!現在我就要去主動創造好機會了!”
他又拉動韁繩,讓“神威車輪”幾乎轉過直角。
那是直接向著吉爾伽美什衝過去的方向。
“Rider,你——”
韋伯想要提醒他某件事情,卻被伊斯坎達爾激情澎湃的眼神堵住了嘴巴。
“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啊,所以現在就隻用看著,跟著我就好,小子!”
——不,我不是要阻止你。
有一種非常強大的意誌阻止著韋伯似的,使他無法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並不是覺得這是在送死,而是……
雖在意韋伯,但伊斯坎達爾還是覺得應該把打倒眼前的吉爾伽美什作為更優先的事項。因為隻有打倒他才能繼續這場聖杯爭奪,才能讓自己的禦主活下去。
他向身後呼喚:
“Saber!”
回首,他看見阿爾托莉雅已是接受了所有的平和。愛麗絲菲爾已通過念話將接下來要做什麼全盤告訴了她,而意外得到新的——不,應該說是取回了曾經失去的力量的她,默許了一切的命運。
“去吧Rider。事到如今,我們隻能這樣做。”
不知是緊張所致,還是心中真的平靜如無風的湖麵,阿爾托莉雅麵無表情,看不出有任何的感情波動,隻平淡地目視那遠處的黃金之英靈。
和伊斯坎達爾的對比太鮮明了。
盡管她生前為王時就是這樣,從不暴露出喜怒哀樂,從不因戰事而焦急或喜形於色。可是——她明明已在愛麗絲菲爾麵前稍稍地展示出自己原本的個性了。
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罷了。因為她手中的聖劍的光芒還沒有熄滅。隻要聖劍還閃耀著,她就仍然擁有強大的靈魂與力量。就算她不再是正確的王,或者正走在錯誤的遭到詛咒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