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阪自然且平常地說出的這句話,換回短短幾秒鍾的冷場。她大概不知道,身後兩個跟看著貓的老鼠一樣的小孩會有怎樣的反應。
而小男孩——
哈?
這是他下意識在心裏發出的聲音。
小男孩第一反應不是對方腦子出了問題,而是“是不是自己腦子出了問題,連人話都聽不懂是在說什麼了”。有著過分的自己是被綁架的對象的自覺的他,對這種就跟老朋友約出去喝酒一樣的“邀請”無法理解。
他的想法不自覺地從他的麵貌上流露了出來,被因為身後安靜過頭而回過頭來的八阪看得一清二楚。她皺了皺眉,說道:
“……很吃驚麼?別看我這樣其實我超喜歡熱鬧的,隻管吃吃喝喝把該死的缺錢的現實全部忘掉不是超級痛快的嗎?難道說現在的小屁孩都獨來獨往慣了,不懂和大家一起快樂麼……這可不好啊少年,別整天蹲在家裏多和朋友聚聚,說不定你旁邊那女孩以後就是你老婆哦?”
“……”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特別是在這種要命的時候。
小男孩這樣想到。平常的話,不管多無聊的玩笑他都會擠出點笑容去讓對方不至於太尷尬,但在今天他卻在內心緊張的影響下連翹翹嘴唇都做不到。
而且問題根本不是出在聚會本身上啊!自己可是半座城的小孩的頭頭,聚在一起做遊戲聊天打屁什麼的早就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和你口中那種悶油瓶類型根本不是一種人啊!我隻是完全不知道你說的“Party”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在心底大呼小叫著,但一個字都沒敢說出來。尤其是最後一句,小男孩覺得,要是真的說出來了,前麵就會有超級恐怖的事情在等著他。他猜想——要是直說拆穿了,這個把人的血管與內髒當成豆腐塊任意宰割的殺人凶手說不定會把自己的心髒掏出來直接當魔力補給品給吃掉……!
“……隨你好了。隻要你別忘記我們已經說好了的事情就好。”
他有些畏畏縮縮地說道。
而八阪笑了笑,回答:
“放心,就算我老是忘記交電費,和別人的約定也是絕對不會忘的。這不已經在給你們做飯了嗎?說要給你們吃的就會給你們的。再說了,Party本來就是要大家一起開心才叫Party,怎麼可能虧欠你們?你們就好好當客人吧。”
……
小男孩一直盯著八阪的眼睛,卻發現她的眼睛真的沒有露出半點凶光。那可不是靠純演技就能掩飾的。經常對父母用這招的小男孩對自己的觀察能力很有自信,但他也不能排除險惡的大人們是不是有著什麼能騙過自己這種小孩的手段,
所以,盡管他開始懷疑八阪是不是真的沒要殺掉他們或者對他們做壞事的打算,也還是維持了警惕。畢竟,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著第二重的人格之類的——在平時以和善的人格欺騙獵物獲取信任,隻在準備殺人時切換到殘忍的人格,這樣的魔術師也是有的。
“那看來這邊是同意了,那,你呢?看你衣服穿得比他可愛多了,應該性格沒那麼陰暗吧?”
看小男孩沒反駁什麼就當他默認的八阪轉過頭來問道小女孩,似乎,她還神經大條著並沒有管小男孩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