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月下殺戮(1 / 2)

初見這男人瞬間,何衝竟不覺微微一怔,隻覺得渾身血液一涼。

作為一個商人,何衝雖然人品無恥,可是絕不是一個愚蠢的人。

這個男人,他不認識,卻隱隱覺得對方極為不俗,定是個居於上位之人。

那般睥睨眾生的氣勢,又豈是普通人能夠擁有。

他內心之中,甚至不覺打了個寒顫。

何衝不覺內心大駭,謝娥這麼一個懦弱孤女,為何竟招來這般大人物的看重?

此刻他隱隱覺得不簡單,就好像那個讓自己來壞謝娥清白的幕後之人,說明謝娥這個女孩子身上,必定身負很大的幹係。

何衝甚至有些懊惱,如果自己想深一些,如果自己不趟這個渾水——

可惜也隻是如果,事到如今,謝娥已經斷了氣。

而在場的幾個潑皮,暗自擠眉弄眼,忽而都拿出了刀,向這個男人撲了過去。

畢竟他們逼死一個官家貴女,謝家在本地也算官宦人家,謝娥叔叔雖然待她苛刻,卻定讓會加以追究。既然如此,此人親眼所見,最好還是殺了滅口。

何衝頓時眉頭一皺,這些蠢貨!

可是話到了唇邊,嗬斥的話語卻又被何衝生生的咽下去。

就算這個男人身份高貴,可誰讓他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然而此刻白影一晃,一道婀娜的身影,湊到了男人跟前。

那幾個撲過去的潑皮,身體頓時紛紛的倒了下去。

白衣少女手中,拿著一柄一段削尖了的竹竿,就那麼一下,就好像是輕輕點著玩兒似的,每個人喉嚨都被戳穿了一個血窟窿。

“主人,這裏太髒,可要避一避?”

何衝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仿佛是看了一場啞劇,看著那幾個人身體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褲襠子裏已經有一股子尿騷味兒,身體一軟。

而撲在了謝娥身上的小妙,更再次暈了過去。

男人慢慢的取出手帕,拂去了仿佛並不存在的灰塵。

“初雪,別留什麼活口。”

他一語淡淡的吩咐,名喚初雪的白衣少女頓時扭動了自己的身軀,動作快而迅速。

“不要,不要殺我!”

何衝歇斯底裏的尖叫,他不想死啊,甚至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不知道多惡心。

雖然剛才他那麼輕賤謝娥的命,輪到他身上時候,自然不敢了。

其他的人都被初雪給紮死了,輪到何衝時候,本來初雪以為他都嚇傻了。

更何況這男人身上還有尿騷味兒,惡心死了。

沒想到初雪竹竿刺過去時候,何衝仿佛反應過來拚命掙紮。

這一下,沒刺中喉嚨,反而戳得何衝臉上多了個大洞,甚至舌頭都被戳斷了。何衝叫不出來,像畜生一般吼吼痛呼。

看著何衝這種惡心的樣子,初雪也很厭惡,更怕自家爺怪自己辦事不力。

畢竟自家爺一向是好潔的,自己弄得血肉模糊這麼難看,豈不是汙了他得眼睛。

初雪再一刺,這次順利戳中了何衝的喉嚨,也讓何衝身子這麼慢慢倒下去了。

另一名青衫婢女,輕手輕腳,靠近了謝娥屍身。

“爺,已經斷了氣了。”

男人輕輕抿緊了菱角分明的唇瓣,嗓音也是透出了一股子的寒氣,顯示出他內心極不悅:“芍藥,用孫天師的天心丹試試。”

他心知肚明,京城備受推崇的那個道人孫天師所煉製的所謂靈丹不過是虎狼之藥,然而確實能短時間內激活人體的潛能。

死馬當活馬醫,一枚天心丹塞入謝娥的唇瓣,伴隨時間流逝,卻毫無反應。

謝娥確確實實已經死了。

而男人的眼底,更流轉了惱怒。

他甚至克製自己的潔癖,紆尊降貴,伸出手指,拂過了謝娥臉頰。

死去的少女滿麵灰塵,依稀可分辨容顏秀美,隻不過如今額前一大片血汙觸目驚心。

觸手雖尚有餘溫,卻已然絕無生機。

男人緩緩的站起身,有幾分嫌棄的抽回了手指。

“沒用的廢物!”

那嗓音如高峽冰雪,帶著幽幽冰寒。

“爺——”

芍藥遞上了一片幹淨的手帕,如行雲流水,自自然然。

男人緩緩的用潔淨手帕擦去了手指上的汙穢,旋即扔到了一邊。

芍藥心裏暗歎,難怪爺這麼生氣,如此費心籌謀大半年,如今謝娥卻死了,一腔心思盡數化為流水。

誰又能知,養大謝娥的叔父之所以能調任去京城,竟因為謝娥。

男人淡淡的皺眉,他本也是善謀的人,一瞬間腦海流轉數個念頭,卻沒一個合用。不是沒想過,讓人冒名頂替,可是偏偏他要對付的那個人又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隻需小小的破綻,就能察覺出幾分不對。

不過謝娥如此心性,就算活著,隻怕也未必合用。

正在這時,卻忽而聽到女子嚶嚀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