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少爺,您這個決定做的也太突然了。”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兩隻拳頭因害怕而緊緊握起,骨節都有些泛白。“這一大家子事務,沒我操持哪行呐,其他下人一個個手粗腳笨的,連老爺夫人平時喜歡的吃的用的都搞不清楚,我就這麼走了,誰還能把他們伺候得妥妥帖帖的呀,哪怕您要趕我走,也得等我把家裏家外的瑣事都安排妥當了不是?”
“嘖,那就再說吧。”傅燕河煩惱的揉了揉額角,似乎全然沒把王媽一番苦口婆心的哭訴放在心上,轉眼間注意力又集中在了沈忱身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房裏還有幹淨的襯衫和西裝,我們身量相近,你應該能穿。”
沈忱與對方一雙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對視,全然猜不透對方又打著什麼主意,隻好以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拒絕。
“別擔心,襯衫都是新買了還沒拆開的,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好介懷的。不過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算了。”
傅燕河說罷無奈的聳了聳肩,轉身朝著自己房間走去,一副悉聽尊便的姿態。
沈忱思索了兩秒鍾,還是跟著他的腳步慢吞吞走去了他的房間。
來到房門前時傅燕河十分慷慨的大開房門,任君觀賞的架勢十足,仿佛房間並不存在任何需要注意的秘密似的。
沈忱進門後暗中打量著對方房間中的擺設,誰能想到傅燕河這種外表妖孽騷包的人,房間卻大而空曠,除了日常必須的床櫃桌椅外再無其他任何裝飾物,整體裝修風格也以黑白兩色為基礎,除了床上那個深藍色的枕套,居然真的再找不出第三種顏色。
沈忱莫名有種房間主人似乎隻是將這裏當做一個臨時棲息地,而並非可以擋風遮雨的家的感覺。
倒是傅燕河除了在沈忱進門後莫名將房門虛掩上以外再沒有其他出格的動作,真就老老實實在衣櫃裏找出一條還未拆開的純白襯衫丟給了沈忱。
沈忱接過襯衫準備換上,眼見對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同自己對視,雖然對方目光坦然,但沈忱就是覺得有點害羞,解開胸前紐扣的動作也遲緩了起來。
“勞駕你出去一下可以嗎?你一直看著我我真的沒法換衣服”最終他隻得好聲好氣的同對方商量。
“嘖,矯情,大家都是男人,你有的什麼我沒有啊,怎麼跟小姑娘似的換個衣服還不準人看。”
傅燕河嘴上這樣抱怨著,最終還是老實的轉過身去,留給沈忱一個高大的背影。
沈忱這才放下心來,也背過身去三兩下換下濕透的襯衣,將幹淨的那條套在了身上。
他自然沒有注意到傅燕河那邊兩人錯位處正巧有麵不大的試衣鏡,堪堪夠將他細瘦伶仃的腰線和白皙柔軟的背部照個徹底。
傅燕河並沒有出聲提醒,待欣賞夠了鏡中美景轉過身時,恰巧沈忱扣起了最後一顆紐扣。
“傅少,多謝”他一個謝字還沒說出口,卻敏銳的察覺傅燕河突然動了起來,對方的運動細胞無疑十分發達,瞬息之間便將沈忱壓在了牆壁上,一手撐在沈忱的頭頂,另一手則牢牢鉗住他的腰,估計是害怕沈忱掙紮或者逃走。
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待沈忱反應過來後,便完全沒有能力從對方靠身體鑄造的強有力的囚牢中脫困了。
這是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卻因一方過於強勢而另一方也是個旗鼓相當的男人,怎麼看怎麼有種風雨欲來的味道。
“傅少,我不懂你這是什麼意思。”眼見自己掙脫無望,沈忱索性卸掉全身力氣,隻拿一雙黑沉沉的眸子跟對方對視。
麵對他的目光,傅燕河卻不躲不閃,反而將臉朝他又湊近了幾分,兩人幾乎鼻尖相對,呼吸可聞。